“噢……”
陆鹤飞看王寅手里不停忙活,问道:“你在折什?”
王寅说:“老太太上路钱。”
陆鹤飞看他手指又粗又红,指腹上还划破好几道,目光顺着手指往上移动,王寅披麻戴孝,颓废落魄仿佛个流浪汉。他叹口气,握住王寅手,很凉,沾满灰尘,连指甲缝里都是脏。
“还差多少?”
“三鞠躬!”
“再鞠躬!”
礼毕,总管又喊:“孝子还礼!”
王寅直就是跪在地上,他挪挪身体,对着陆鹤飞磕个头。
陆鹤飞没见过这些,站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觉得自己好像占王寅天大便宜样。王寅倒是没什,自然地对总管说:“辛苦您,您回屋里休息吧。”
看看时间,都要临近夜里十二点,他嘱咐王寅说:“长明灯里记得添油,不要灭。”
“知道。”
总管正要走,见门口进来人,那人高高瘦瘦,穿着黑色长风衣,走路有些迟疑,细细看,那人样貌出众,在几盏白色灯笼暗光之下漂亮不像活人,似是踏月而来。门口不久前刚刚烧过为老太太开路纸车,烟雾似乎尚未完全散干净,总管以为自己眼花,三更半夜见艳鬼。
那人走近灵堂,总管才松口气,对方身上带着身寒气,可是个活生生人。王寅也见着,但是完全愣住神。
“小……小飞?”
王寅用下巴指旁边塑料袋。
陆鹤飞说:“你教教吧,帮你折。”
王寅看陆鹤飞眼,他眼神有些复杂,然后慢慢折
总管走后,陆鹤飞见王寅也不说话,就跪坐在边儿折他金银元宝,灵堂气氛太过肃穆,陆鹤飞连手都不知道放哪儿,就扯个蒲团,跪在王寅旁边儿。
过很久,王寅才问:“你怎来?不是在拍戏?”他知道肯定是于渃涵把这事儿告诉郭擎峰,郭擎峰那天还给他打电话,但是拍戏实在过不来。他叫郭擎峰不要闲没事儿干找事儿,几句话打发。没想到郭擎峰还能告诉陆鹤飞,陆鹤飞还真大老远跑过来。
二人之前关系不清不楚不尴不尬,陆鹤飞现在来,王寅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孩子何苦呢?
“剧组离这里不算远,本来郭导也要来,但是进度紧张,他实在走不开。”陆鹤飞说,“明天早上也要赶回去。”
陆鹤飞撇王寅眼,说:“郭导告诉。”
总管只当他是王寅朋友,招呼道:“来,过来鞠躬。”
陆鹤飞点点头。
“鞠躬!”
“二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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