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黄连,几日不能灌浆;把赵氏急得到处求神许愿,都是无益。到七日上,把个白白胖胖孩子跑掉。赵氏此番哭泣,不但比不得哭大娘,并且比不得哭二爷,直哭得眼泪都哭不出来。整整哭三日三夜。
打发孩子出去,叫家人请两位舅爷来,商量要立大房里第五个侄子承嗣。二位舅爷踌躇道:“这件事们做不得主。况且大先生又不在家,儿子是他,须要他自己情愿。们如何硬做主?”赵氏道:“哥哥!你妹夫有这几两银子家私,如今把个正经主儿走,这些家人小斯都没个依靠,这立嗣事是缓不得。知道他伯伯几时回来?隔壁第五个侄子才十二岁,立嗣过来,还怕不会疼爱他,教导他?他伯娘听见这个话,恨不得双手送过来;就是他伯伯回来,也没得说。你做舅舅人,怎做不得主?”
王德道:“也罢,们过去替他说说罢。”王仁道:“大哥,这是那里话?宗嗣大事,们外姓如何做得主?如今姑姑奶奶若是急很,只好弟兄两人合写信;他这里叫个家人,连夜到省里请大先生回来商议。”王德道:“这话最好,料理大先生回来也没得说。”王仁摇著头笑道:“大哥,这话也且再看。但是不得不如此做。”赵氏听这话,不著摸头;只得依著言语,写封信,遣家人来富连夜赴省接大老爹。来富来到省城,问著大老爹下处在高底街。到寓处门口,只见四个戴红黑帽子,手里拿著鞭子,站在门口,吓跳,不敢进去。站会,看见跟大老爹四斗子出来,才叫他领进去。看见敞厅上,中间摆著乘彩轿,彩轿傍边竖著柄遮阳,遮阳上贴著:“即街县正堂。”四斗子进去请大老爹出来;头戴纱帽,身穿圆满街服,脚下粉底皂靴。来富上前磕头,递上书信。大老爹接著看道:“知道。家二相公恭喜,你且在这里伺候。”来富下来,上厨房里,看见厨子在那里办席。新人房在楼上,只见摆得红红绿绿,来富不敢上去。直到太阳偏西,不见个吹手来;二相公戴著新方巾、披著红、簪著花,前前后后走著著急,问吹手怎不来?大老爹在厅上嚷成片声,叫四斗子快传吹打!四斗子道:“今日是个好日子,八钱银子班叫吹手还叫不动;老爹给他二钱四分银子,又还扣他二分戥头,又叫张府里押著他来,他不知今日应承几家?他这个时候怎得来?”大老爹发怒道:“放狗屁!快替去!来迟,连你顿嘴巴!”四斗子咕嘟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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