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去?”景兰江道:“是们这里做过家宰胡老先生公子胡三先生。他今朝小生日,同人都在那里聚会,也要去祝寿,故来拉你去,到那里可以会得好些人,方才斗方上几位都在那里。”匡超人道:“还不曾拜过胡三先生,可要带个帖子去?”景兰江道:“这是要。”同走到香蜡店,买个帖子,在柜台上借笔写“眷晚生匡迥拜”。写完,笼着又走。景兰江走着告诉匡超人道:“这位胡三先生虽然好客,却是个胆小不过人。先年冢宰公去世之后,他关着门总不敢见个人,动不动就被人骗头,说也没处说。落后这几年,全亏结交们,相与起来,替他帮门户,才热闹起来,没有人敢欺他。”匡超人道:“他个家宰公子,怎有人敢欺?”景兰江道:“冢宰?是过去事!他眼下又没人在朝,自己不过是个诸生。俗语说得好:‘死知府不如个活老鼠。’那个理他?而今人情是势利!倒是这雪斋先生诗名大,府、司、院、道,现任*员,那个不来拜他?人只看见他大门口,今日是把黄伞轿子来,明日又是七八个红黑帽子叭喝来,那蓝伞官不算,就不由不怕。所以近来人看见他轿子不过三日两日就到胡三公子家去,就疑猜三公子也有些势力。就是三公子那门首住房子,房钱也给得爽利些。胡三公子也还知感。”
正说得热闹,街上又遇着两个方巾阔服人,景兰江迎着道:“二位也是到胡三先生家拜寿去?却还要约那位,向那头走?”那两人道:“就是来约长兄。既遇着,同行罢。”因问:“此位是谁?”景兰江指着那两人向匡超人道:“这位是金东崖先生,这位是严致中先生。”指着匡超人向二位道,“这是匡超人先生。”四人齐作个揖,齐同走。走到个极大门楼,知道是冢宰第,把帖子交与看门。看门说:“请在厅上坐。”匡超人举眼看见中间御书匾额“中朝往石”四个字,两边楠木椅子。四人坐下。
少顷,胡三公子出来,头戴方巾,身穿酱色缎直裰,粉底皂靴,三绺髭须,约有四十多岁光景。三公子着实谦光,当下同诸位作揖。诸位祝寿,三公子断不敢当,又谢诸位,奉坐。金东崖首坐,严致中二坐,匡超人三坐,景兰江是本地人,同三公子坐在主位。金东崖向三公子谢前日扰。三公子向严致中道:“向驾在京师,几时到?”严致中道:“前日才到。向在都门敝亲家国子司业周老先生家做屠亭,因与通政范公日日相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