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道:“生死亦是常事,到底义理不深,故此害怕。”定神,坐在车子上。直等到天色大亮。那走尸也倒,间屋里只横着两个尸首。庄征君感伤道:“这两个老人家就穷苦到这个地步!虽则在此宿,不殡葬他,谁人殡葬?”因叫小厮、车夫,前去寻个市井,庄征君拿几十两银子来买棺木,市上雇些人拾到这里,把两人殓。又寻块地,也是左近人家,庄征君拿出银子去买。买,看着掩埋这两个老人家。掩埋已毕,庄征君买些牲醴纸钱,又做篇文。庄征君洒泪祭奠。市上人,都来罗拜在地下,谢庄征君。
庄征君别台儿庄,叫只马溜子船,船上颇可看书。不日来到扬州,在钞关住日,要换江船回南京。次早才上江船,只见岸上有二十多乘齐整轿子歇在岸上,都是两淮总商来候庄征君,投进帖子来。庄征君因船中窄小,先请十位上船来。内中几位本家,也有称叔公,有称尊兄,有称老叔,作揖奉坐。那在坐第二位就是萧柏泉。众盐商都说是:“皇上要重用台翁,台翁不肯做官,真乃好品行。”萧柏泉道:“晚生知道老先生意思,老先生抱负大才,要从正途出身,不屑这征辟,今日回来,留待下科抡元。皇上既然知道,将来鼎甲可望。”庄征君笑道:“征辟大典,怎说不屑?若说抡元,来科定是长兄。小弟坚卧烟霞,静听好音。”萧柏泉道:“在此还见见院、道?”庄征君道:“弟归心甚急,就要开船。”说罢,这十位作别上去,又做两次会那十几位。庄征君甚不耐烦。随即是盐院来拜,盐道来拜,分司来拜,扬州府来拜,江都县来拜,把庄征君闹急,送各官上去,叫作速开船。当晚总商凑齐六百银子到船上送盘缠,那船已是去远,赶不着,银子拿回去。
庄征君遇着顺风,到燕子矶,自己欢喜道:“今日复见江山佳丽!”叫只凉篷船,载行李路荡到汉西门。叫人挑着行李,步行到家,拜祖先,与娘子相见,笑道:“说多则三个月,少则两个月便回来,今日如何?不说谎?”娘子也笑,当晚备酒洗尘。
次早起来,才洗脸,小厮进来禀道:“六合高大老爷来拜。”庄征君出去会。才会回来,又是布政司来拜,应天府来拜,驿道来拜,上、江二县来拜,本城乡绅来拜,哄庄征君穿靴又脱,脱靴又穿。庄征君恼,向娘子道:“好没来由!朝廷既把元武湖赐,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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