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也要带封书子去。先生万不可推辞。”郭孝子道:“老先生如此说,怎好推辞?只是贱性山野,不能在衙门里住。贵治若有甚庵堂,送去住两天罢。”尤公道:“庵虽有,也窄。这里有个海月禅林,那和尚是个善知识,送先生到那里去住罢。”便吩咐衙没:“把郭老爷行李搬着,送在海月禅林,你拜上和尚,说是送来。”衙役应诺伺候。郭孝子别。尤公直送到大门外,方才进去。
郭孝子同衙役到海月禅林客堂里,知客进去说,老和尚出来打问讯,请坐奉茶。那衙役自回去。郭孝子问老和尚:“可是向在这里作方丈,”老和尚道:“贫僧当年住在南京太平府芜湖县甘露庵里,后在京师报国寺做方丈。因厌京师热闹,所以到这里居住。尊姓是郭,如今却往成都.是做甚事?”郭孝子见老和尚清癯面貌,颜色慈悲,说道:“这话不好对别人说,在老和尚面前不妨讲。”就把要寻父亲这些话,苦说番。老和尚流泪叹息,就留在方丈里住,备出晚斋来。郭孝子将路上买两个梨送与。老和尚受下,谢郭孝子,便叫火工道人抬两只缸在丹墀里,口缸内放着个梨,每缸挑上几担水,拿扛子把梨捣碎,击云板传齐二百多僧众,人吃碗水。郭孝子见,点头叹息。
到第三日,尤公回来,又备席酒请郭孝子。吃过酒,拿出五十两银子、封书来,说道:“先生,本该留你住些时,因你这寻父亲大事,不敢相留。这五十两银子,权为盘费。先生到成都,拿这封书子去寻萧昊轩先生。这是位古道人。他家离成都二十里住,地名叫做东山,先生去寻着他,凡事可以商议。”那孝子见尤公意思十分恳切,不好再辞,只得谢过,收银子和书子,辞出来。到海月禅林辞别老和尚要走。老和尚合掌道:“居士到成都寻着尊大人,是必寄个信与贫僧,兔贫僧悬望,”郭孝子应诺。老和尚送出禅林,方才回去。
郭孝子自掮着行李,又走几天,这路多是崎岖鸟道,郭孝子走步,怕步。那日走到个地方,天色将晚,望不着个村落。那郭孝子走会,逼着个人。郭孝子作揖问道:“请问老爹,这里到宿店所在还有多少路?”那人道:“还有十几里。客人,你要着急些走,夜晚路上有虎,须要小心。”郭孝子听,急急往前奔着走。天色全黑,却喜山凹里推出轮月亮来,那正是十四五月色,升到天上,便十分明亮。郭孝子乘月色走,走进个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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