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味好熟悉啊。”
谁知没过多久,柳不花竟然寻着这股香味摸到院子里,他看清谢印雪身前燃着莲花灯后双眸倏地亮起,立马蹿到谢印雪对面坐着,也闭目猛吸大口香气:“干爹,您竟然自己个人在这偷偷点人油灯!”
柳不花很喜欢这盏人油灯,自己就点过很多次,说是喜欢这盏灯燃烧时散出幽幽香气,和别没什关系,只是灯盏内油脂被他折腾已经少大半,柳不花就不敢再多点把剩下油脂也给霍霍完,怕以后不能再与其他人共享这盏人油灯绝妙香气。
等浑身都浸在这阵馥郁之中,柳不花才睁开眼睛问谢印雪:“干爹,怎样?”
谢印雪以为在他问人油灯香味,就如实评价道:“挺香。”
盏灯后夜夜做噩梦,以至于神情憔悴,形容枯槁,偏偏这盏灯他怎扔都扔不掉。不管朱易琨将其丢在什地方,人油灯都会在该夜凌晨十二点整时回到他床头正中央,重新燃起。
而头顶放烛,是种很不吉利行为。
据说古时,死去尸体被停放在义庄里时,守夜人会在尸体头顶前方点上根蜡烛,蜡烛燃着则表明万事平安;倘若蜡烛熄灭,又不是义庄里唯活人守夜人吹,便意味着……有鬼吹烛。
若是蜡烛变色,那后果便更加可怖,因为那代表着死者化作厉鬼,不肯随鬼差离去。
朱易琨头顶夜夜置着盏人油灯,和点根守尸蜡烛没什区别,所以在解决完朱易琨事后,这盏人油灯便被陈玉清收到库房之中,防止它再为祸人间。
“不是,是想问——”柳不花摆摆手说,“朱易琨说那什美艳……哦,恐怖女
陈玉清死后,这库房钥匙自然就转交到谢印雪手里保管,不过他几年都不会进库房次,只有柳不花会因为好奇来和他借钥匙进去“增长见识”。
眼下谢印雪想起那盏人油灯点燃后香味格外特殊,今日便起兴致要去库房翻这盏灯。
几分钟后,谢印雪便从库房中拿出这盏人油灯重新回到院里凉亭中。
这盏人油灯灯身是莲花状,像是用上等羊脂白玉雕刻出般,又白又透,通体都泛着油润光泽,然而内行人才能看得出,这盏灯根本不是用什玉石做,而是用人骨;而盏内从尸体上提炼出油脂凝固时也是纯白色,低头细闻能嗅到清雅蜜檀香气,然而点燃之后,却又是另种难以言述香息。
谢印雪用火柴将灯芯点燃,看着火焰将凝固油脂烧化成透明蜡水后,便闭上双目开始静静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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