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双目紧闭地躺在那儿;尽管如此,却只有周围的情景才显示出,这也许是一个死人。
这位先生走向担架,把一只手放到躺着的人的额头上,然后跪下并祈祷。船主示意抬担架的人离开房间,他们出去,赶走聚集在外面的男孩们并关上房门。但是即便是这种寂静似乎也还不能使这位先生感到满意,他看了一眼船主,此人会意并从一扇侧门走进隔壁房间。担架上的那个人立刻睁开眼睛,痛苦地微微一笑把脸转向那位先生并说道:“您是谁?”那位先生没露出明显惊讶的神色,改变了跪姿站立起来,并回答:“里瓦市市长。”担架上的那人点点头,微微一伸胳臂指了指一把椅子,在市长应他邀请坐下后说道:“这我早就知道,市长先生,但是在最初的瞬间我总是把一切全忘记了,我觉得天旋地转的,我还是问问的好,虽然我全都知道。您大概也知道我是猎人格拉胡斯。”“当然知道,”市长说,“昨天夜里我得到您大驾光临的通知。我们早就睡了。午夜时分我的妻子叫喊:‘萨尔瓦多’——这是我的名字——‘你瞧窗户上这只鸽子’。这确实是一只鸽子,但大得像一只公鸡。它飞到我身边并说:‘明天已故猎人格拉胡斯来,你以全城的名义接待他吧。’”猎人点点头并把舌尖伸出嘴唇:“是的,鸽子飞在我前面。但是市长先生,您认为我应该留在里瓦市吗?”“这个我还没法说,”市长回答。“您死了吗?”“死了,”猎人说,“如您所看到的。在许多年前,但是一定已经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了,我在黑森林,这是在德国,追捕一只羚羊时从一处悬崖上摔了下来。从此以后我就死了。”“但是您却也活着?”市长说。“在某种程度上,”猎人说,“在某种程度上我也活着。我的死亡之舟迷了航,一次错误的转舵,舵手的一时疏忽,让我家乡的美景转移了注意力,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这一点:我留在了世上,从此我的小舟便一直在尘世的水面上航行。就这样,原本只想生活在山区的我在死后周游世界各地。”“天国没有您的份儿?”市长皱着眉头问。“我一直,”猎人答道,“是在通往上面去的大阶梯上。我在这条漫无边际的露天阶梯上闲荡,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始终在运动。可是每当我使出全身的劲儿往上腾跃、上面那大门已经向我闪亮的时候,我便在我那条旧的荒凉地搁浅在尘世某条河流里的小舟上醒过来。我觉得,我当初那次死亡根本就是一个可笑的错误。船主的妻子尤丽娅敲门并把我们正驶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