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死了。这是一个好人,他安详地长眠了。有良好教养的、已长大成人的孩子们在他垂危时站立在他的卧榻旁,妻子昏倒在床的脚端,但是他临终前想到的是我。一个好人,一个汉堡人。”
“我的天哪,一个汉堡人,你在这儿南方居然知道他已经死了。”
“怎么?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的船主什么时候死。你的头脑真简单。”
“你想侮辱我?”
“不,根本不想,我违心这样做。但是你不应该这么大惊小怪的,你也别再喝酒了。但是船主们的情况如下:这条小艇本来不属于任何人。”
“格拉胡斯,一个请求。先简明扼要地告诉我,你的情况究竟怎么样。老实说吧: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对你来说都是些不言而喻的事情,你一贯的做法就是,你以全世界都知道这些事情为先决条件。但是如今人们在这短暂的人生——生命是短暂的,格拉胡斯,你要明白这个道理——在这短暂的人生中人们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自己要活,还要养活一家人。尽管猎人格拉胡斯很令人感兴趣——这是真心实意的话,不是阿谀奉承——人们却没有时间惦念他,打听他或者甚至关心他。也许在生命垂危时吧,像你的汉堡人,这我不知道。那儿那个勤奋的人也许生平第一次有时间舒展四肢,于是风华正茂的猎人格拉胡斯闯入他的闲暇的思绪之中。但是除此之外,正如所说的:我对你一无所知,我因做生意来到这港口,看见这条小艇,跳板已经放好,我走过去——但是如今我很想知道一些你的事情的来龙去脉。”
“啊,来龙去脉。老一套,老生常谈。所有的书里都充满了这些老生常谈,在所有的学校里老师们都把这画在黑板上,孩子在怀里吮奶时母亲做着这样的梦——你如今坐在这里向我打听来龙去脉。你一定度过了一个终日浪荡的青年时代。”
“有这个可能,正如这是每一个青年所特有的那样。但是我以为,你若到世界各地少许走一走,这对你也许会很有好处。尽管你会觉得这可笑,在这里我几乎自己也对此惊异不已,但是情况就是这样的,你不是全市谈话的话题,不管人们在谈论多少事情,你不在其中,世事按常规进行,你在作你的航行,但是直至今天我一直都没看出,你们交叉驶过了。”
“这是你的观察,我亲爱的,别人作了不一样的观察。这里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你不说你所知道的有关我的情况,你这样做有某个明确的意图。在这种情况下我直言不讳地告诉你:你走上了邪路。但是要么:你以为你确实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