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阿德索在聆听《愤怒之日》时,做个梦,也可以说是产生幻觉。
威廉辞别尼科拉上缮写室去。已经看够珍宝,决定上教堂去为马拉希亚灵魂祈祷。从未喜欢过那个人,他让害怕,而且坦率地说,很长段时间里,都怀疑他是几起凶杀案主犯。而现在想他也许是个可怜虫,就像许多强势人群中弱者,因被未能满足欲望所困而感到郁闷,沉默寡言,躲躲闪闪,他深知自己无话可说。对他觉得有某种懊悔,想为他那不可思议命运作祈祷,这也许可以消除愧疚感。
教堂里清冷灯光微弱幽暗,那不幸者尸体陈放在重要位置,僧侣们为吊唁死者唱颂经低沉哀婉吟诵声不绝于耳。
在梅尔克修道院里,曾多次参加临终修士兄弟祈祷。那种氛围不能说是愉快,但觉得宁静肃穆,而且有种轻松公正感。人们轮流走进临终者房间,用吉祥话语安慰他,而每个人都在心里为他祈祷幸福,因为他正在结自己充满美德生,不久将加入天使们合唱队伍,去享受无尽欢乐。那种平静,那种神圣羡慕之情,将会部分地感染垂死人,使他能最后安详地死去。可是这与最近几天里死亡有着多大差异啊!终于亲眼见到“非洲之终端”魔蝎牺牲品是怎样死去,而韦南齐奥和贝伦加肯定也是那样死去,他们在水中得到慰藉,面目也像马拉希亚那样难以辨认。
坐在教堂最后,蜷缩着身子抵御寒冷。暖过来些以后,就跟随着僧侣兄弟加入祈祷合唱。跟着感觉唱,嘴唇张合,但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念诵什。晃动着脑袋,闭上眼睛。不知过多长时间,想自己是睡着,而且其间至少醒过三四次。后来,唱诗班唱起《愤怒之日》……赞美诗吟唱像麻醉剂似催入睡。完全睡着,疲惫不堪地陷入不安麻木状态之中。或者可以说,不仅是昏昏入睡,而且像是在母腹中蜷缩着身子胎儿。而在那灵魂迷雾之中,又像是来到个不属于这个世界地域,产生幻觉,也可以说是走入梦境。
沿着狭小楼梯进入个低矮通道,像是进入教堂地下珍宝室。但直往下走着,来到个更加宽敞教堂地下室,那是楼堡厨房。那肯定是厨房,不过那里人不仅在锅灶周围忙碌,而且还使用鼓风机和锤子,好像尼科拉手下铁匠们也如约聚集到那里。炉火和锅灶四周闪烁着红光,锅里滚烫沸水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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