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上,荆璨就坐在自己父亲身旁,他直努力地向前倾身,想要越过爸爸上半身去看看宋忆南,但视线刚刚触及到那张挂满泪痕脸,荆在行就已经微微皱着眉,拧正他脑袋。
在意事,荆璨向能记得很牢。所以跨进大门,朝屋里走时候,荆璨都能在脑海里丝毫不差地刻画出那幕。
两人穿过院子,到屋内,在这过程中宋忆南好像又说什,荆璨像在大部分时间里那样,思绪飘着,没听到。待他在屋内站定,回神,才忽然觉得很不自在。这种不自在表现在不知道下步该迈到哪里,不知道手里行李要不要放下,如果要放下话,又该放在哪里。
宋忆南见他直四处看,也跟着将视线转圈,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家里东西有点多,爸爸妈妈都是爱留东西那种,也喜欢买些摆件,搞得哪里都是满满当当。”
她说着,将钥匙串放到窗前张桌子上,然后走过来接下荆璨手里行李,放到旁门口鞋柜上。行李袋碰到只瓷质兔子,不太精细做工,却也引得两个人都看向它。宋忆南从行李袋上抽下手并没有垂下,而是轻轻扣在柜子边缘,无意识地用指甲划着木质纹路。
“上次回来太匆忙,没顾上收拾家里,可能灰有点多。”站在自己家门口,宋忆南仍是笑得有些拘谨。
见后面人没有任何动静,宋忆南转头,看向荆璨,发现他正盯着面前铁门出神。
“小璨?”
听到这声唤,荆璨倏地眨下眼。
“坐车太久,累吧?”
“这是九岁那年过年时候
“没有,”荆璨摇摇头,将两人行李袋子换只手拎着。他对上宋忆南目光,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大概错过什,“你刚刚说什?”
“说,屋子里灰可能有些多。”宋忆南边说着,边用手里钥匙打开铁门,锁匙碰撞,仿似对上暗号。
门前有三阶石灰台阶,荆璨站在台阶下,所以当那扇铁门被推开,首先跳到荆璨眼睛里,是从宋忆南米色棉质衣袖下钻出葱绿。那是株什植物,荆璨并没有问过,他只知道,那是他对这房内世界第印象。
于荆璨而言,门内世界其实是完全陌生。说来,这应该算他外公家,但在宋忆南同自己爸爸结婚时,宋忆南父亲已经过世,母亲也处于弥留之际,所以还是小孩子荆璨,并没有机会见到他这边外公外婆。
倒是……荆璨曾参加宋忆南母亲葬礼,若定要说见面,那该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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