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去世之前说，有两件事是十分遗憾
，
是不能看你长大，二是她所研究数学问题没能找到个完美答案。
直以为，你是像她样，既有天赋，又热爱数学。可现在对判断有所怀疑……”
荆在行微微拧起
眉，像从前那样，眼底有淡淡责备。
“所以，你能不能当着你母亲面，告诉，你还想不想在数学这条路上走下去？”
荆璨听着这话，酸涩感觉就已经在眼眶里不住地冲撞。
沉默很久，他轻声说：“想。”
知道，说什
都没用，就是想告诉你啊，别再想不开，你要是心里有什难受事，不敢跟你妈说，跟说说，比你妈看得开，要是连也不想说，你跟文医生说说，她前阵子还问起你怎样。”
贺平意这回插着兜笑：“也看得开啊，您忘，文医生都说是她见过恢复得最快病人。”
“得吧你，”贺立深深地望眼，“你那哪是恢复快啊，你那是把自己逼得没法。”
被戳穿，贺平意也不说话，就扯扯嘴角。
父子俩离开前，贺平意回头，看向大门方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回这个头，他也不明白，怎那长时间过去，他都觉得自己在慢慢放下，却还是会期待着在大门口看到那个拖着行李箱，叫他“平意”人。
他怎会不想呢。虽然他是被荆在行推着走上这条路，可这路走来，解答出每个问题喜悦，他都能清晰地记起。很长段时间里，他世界里似乎只有数学，走在路上时想是公式，吃饭时想是有没有更好解答方法。那段时间，他自信和成就感都是数学给，他甚至觉得他就是为数学而生，那是他王国。
没人能明白数学对他而言意义，就像没人能明白，贺平意对他意义。
他也从没想过要停下来，可他在这条路上走着走着，四周忽然变……
荆璨咬咬唇，不想让自己陷入痛苦思绪。
“既然想，为什要停下来？”荆在行又说遍他曾经说过话，“不希望你浪费时间
三天后，荆在行载着荆璨驱车到墓地，荆璨跟在荆在行身后，缓步走向母亲休息地方。
墓地格外宁静，两人脚步声错落而至。
荆璨把手里抱着那簇花放到墓碑前，荆在行则站在旁格外专注地注视着那块墓碑。
“荆璨，直以为，你是和你母亲很像。”
荆在行说着，从兜里摸出根烟，但只是捏在指尖，没有点燃。荆璨垂着眼，视线落在墓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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