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意真非常痛恨这种无力到要去责怪命运事情。他抱着荆璨,像是要把他勒紧自己身体里,让谁都带不走他。
“小璨,”贺平意连声唤,“小璨,看着。”
荆璨在这样呼唤种中抬起头,脸上铺满水光。贺平意捧住他脸,下下吻在他眼睛、额头……
“是真。”
四个字,像是夏天落下第场雨,荆璨看着近在咫尺那张脸,甚至忘哭。他模模糊糊地产生个念头,对,他还有贺平意。
到怀里人已经开始颤抖,贺平意赶紧说,“都是真。”
荆璨将脸深深地埋进贺平意肩膀,发出压抑哭声。
“为什每次都是这样,”荆璨用只手,用力拽着自己偶发,“为什每次都是在觉得在好转时候,却发现,不过是从种幻想到另种幻想,许何谓是这样,新年也是这样……”
“怎小心都没有用,”荆璨说着,便逐渐失控,“都已经尽量不跟不认识人说话,为什还会出现新年呢……”
贺平意知道,如果他说他能理解荆璨痛苦,那纯属无稽之谈。在荆璨第次将新年介绍给他那个晚上,他震惊、害怕,他眼睁睁看着荆璨蹲在他面前,摸着并不存在“新年”,也在心里问过类似问题,为什会这样。那时他不敢表现出来,荆璨要他摸摸新年,可他哪里知道新年在哪里。他编个拙劣谎言,个他自己都不想圆谎言。
回家以后,他对着电脑,却迟迟都没打出那个他心里想词。他看过很多心理学著作,自然也读到过这个名词,他应该告诉自己,这不过是种病,不用怕。
可正因为解过,他才会知道,得这个病人有多痛苦。
精神分裂症。
他不愿意将这个词和荆璨联系在起,他也想要质问,为什偏偏荆璨要得这个病,为什偏偏是荆璨要痛苦。
可就像哥哥去世时样,他握紧拳头,却不知道该向谁挥——很多个“为什”永远都不会有答案,命运只无耻地会告诉你,从来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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