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皮肉之伤。
雉站在浮脚楼屋顶上发觉家园风起云涌,阴影重重,腐气弥漫,不知道潜伏多少腐食者;看见祖父朝丝棉树外掷出串鞭炮,卷起阵以丝棉树为中心惊涛骇浪,向丝棉树外围扩充,直漫到遥远野地才平抚下来,但是才稍稍平抚,从遥远野地又弹回来波波浪潮,以丝棉树为中心,卷起个绿色枯黄灰尘滚滚漩涡。遂回到丝棉树下和祖父守夜。雉在祖父从小木屋走出来时模糊看见个身影,半人半猿,四肢摊开躺在摇摇晃晃吊床上。雉只有从身边闪烁火光中确定吊床上人类是祖父,不是某种夜行兽,不是从树上出击寻找猎物想象中大蟒,不是处心积虑屠杀总督票来去无踪家伙,也不是擅闯家园意图不明夜行人;确定那疥癣般附着在记忆皮囊声音是祖父声音,不是马来巫师呕出已久长霉菌咒语,不是浮脚楼里祖父父亲二哺娘老得包着茧争执喉核,也不是毒脉偾张,使雉困眠,万物麻痹丝棉树荤言腥语。今晚祖父终于开口。
阿雉,你为什瞒着去找阿丽?祖父声音突然回荡丝棉树下,对树外制造出无数细琐噪音胆小腐食者形成阵恫吓。这种女人……
阿公,她是妹妹呀。雉孵四支大火,来回走动照顾,有时候对树外扔出块石头唬耍腐食者,像棒球投手软性牵制跑垒员。
祖父惯性地沉默。雉想起祖父吹哨如瓮沉大湖,唤来四只白天从不现身深海黑犬,人四兽,魟游章爬,夜巡家园。祖父双皮革长筒靴,黑犬十六只黑爪,总督四根肉蹄,侵入雉听觉尾椎,兽性地退化雉,让雉精血排出时附带小处女月亮痔疮血液。
阿雉,总督死,活着日子也不长。祖父情绪阑珊,声音低迷,但受腐食者影响,四肢始终大剌剌打开,如款摆肢体模拟枝叶掠食者螳螂,维持种跃而起,击中警戒状态。丝棉树鸟虫喧闹,纹风不动。朵枯叶陨落,只夜枭落爪,都会引起整棵丝棉树骨牌效应巨大回响。阿雉,你还记得你曾祖种植园区吧。
雉和腐食者玩着声东击西攻防游戏。看见腐食者头颅、尾巴、四肢或身体某部分,bao露火光中时,雉以锡块为弹,以弹弓为弋器痛击腐食者。力道够强时,经过切割而充满锐角锡弹会像子弹插入腐食者体内,让腐食者仓皇逃走,引起树外腐食者恐慌。雉以丝棉树和小木屋为护体,将腐食者狙击得疑神疑鬼,没有只受到教训腐食者胆敢忍辱负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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