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封尧精神抖擞地向季斐然道早，归衡启也随之出来。季斐然忽然想起游信，便问住在他隔壁
归衡启。归衡启道：“让游大人多歇会。他昨晚起夜好几次，鸡鸣时还起来冲
桶冷水澡，真是匪夷所思。”
季斐然叹道：“年纪轻轻，竟然会因为认床失
，打个呵欠：“胡扯。他要真出山，皇上会把你给弄出来？”游信道：“鱼钩抛在河中心，钓起来，自然是大鱼。”季斐然道：“你就自圆其说罢。”
游信轻声笑，从旁边水果篮里拿出个苹果，在他面前挥挥：“要不要，
削个给你。”季斐然懒洋洋道：“成，片儿小点。”
游信冲他笑笑，细心削起苹果，苹果皮削得极薄，条条在空中打着转儿，手法熟练之极。不过多时，圆滚滚果肉便露出来。尖锐刀尖在果肉上剜个小洞，汁液浸出，挑上块果肉，放在季斐然嘴边。
季斐然往后缩缩：“别用那刀对着。”游信将果肉取下来，放在他嘴边。季斐然垂头看看他手，皮肤细腻，竟比果肉还要白嫩。
游信注意到他视线，便笑道：“手洗过。”季斐然道：“游大人不生成姑娘，委实可惜。”游信怔，正欲问其故，季斐然已口咬下他手中苹果。这下把他手指也含进去，游信被电打般，猛地抽回手，苹果落在地上，骨碌骨碌打几个滚。
季斐然古怪地看他眼：“做什
？”游信摇摇头，看眼苹果，含笑道：“没，再给你削个。”这时，封尧走过来道：“小贤，水弄好。”季斐然应声，对游信道：“多谢游大人，还是先沐浴罢。”游信点点头，神色不定。
季斐然走，封尧也入寝。游信坐回椅子上看书，手却握成拳，动也不动。约莫过半个时辰，发现自己不过翻两页，且个字也未看进去，直接收书准备回房休息。在路过季斐然房门时候，见灯还亮着，便过去敲门。
“男进来，女免进。”季斐然声音飘出来。游信推门进去，正琢磨着要与他说什，却愣在门口。房内雾气缭绕，蒙蒙胧胧。
季斐然半个身子泡在木桶里，头发散在水中，双臂伏在木桶边缘，头靠在臂弯中：“游大人，什事？”半个时辰，他竟然还没洗完。游信平静道：“见你这灯亮着，便过来看看，没什事。先走。”季斐然迷人笑：“晚安。”
游信微笑退出去，将门关上，站在原地呆许久。月微明，天凉景物清。游信脸上却渐渐发热，深呼吸数次，匆匆忙忙赶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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