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箭靶,而后又垂下眼睛,乌羽似眼睫在他眼下投下道阴影,更衬得他羸弱不堪,脆弱难捱,他蠕动着嘴唇,像是与身边另外个男人说着话。
而在阿史那克看不见地方,萧霁宁主动伸手去碰京渊。
他将自己手指放进京渊手掌中,汲取着他身上温度:“你就站在
“没事……”萧霁宁动动嘴唇,轻轻从京渊怀中离开。
他稍稍环视圈四周,发现所有人目光都凝在他身上,或许是因为他方才举动吓到他们,又或许是他此刻脸『色』真难看,而七皇子和八皇子更是从席间直接站起来,若不是京渊提早步接住他,估计他们两人已经冲到白玉台这边来吧?
就连阿史那克都有些怔然,愣愣地问他:“云楚陛下?”
“朕没事。”萧霁宁垂眸开口道,声音有气无力,“只是方才有些头晕。”
席书连忙道:“或许是陛下昨日受刺,伤到身体。”
绍他自己——
“叫萧霁宁,国家级运动员,运动职业是『射』箭。”
叫萧霁宁,国家级运动员,运动职业是『射』箭。
但这个自介绍,太可笑。
没有个国家级运动员是会坐在轮椅上,也没有个『射』箭运动员,会恐惧箭靶。
阿史那克皱着眉——他不瞎,自然能看到萧霁宁转过身后,脸『色』便在瞬间陡然变得苍白,唇瓣更是如纸不见丝血『色』。他想,也许萧霁宁是真不舒服;也或许,这只是萧霁宁为逃避与他比箭使出苦肉计。
所以阿史那克没有说话。
但萧霁宁却挥挥手,再次重申道:“朕没事。”
阿史那克问他:“那这箭,还比马?”
萧霁宁却没再回答他问题。
白玉台上箭靶黄心,就好像那个夜晚,他从心理科出来路上,朝他直直撞来卡车远光黄灯,刺眼而灼目。
他连着车同被抛旋上天,翻滚得他头晕目眩,又在顷刻间重重砸下,血顺着他身上不知在哪伤口从脖颈倒流入他眼睛,他鼻子,他嘴里,他就在这样被带着铁锈血腥气息中,在冬夜寒风中,在片由温热而逐渐变冷血泊中,感觉身体也跟着点点地变冷。
萧霁宁闭上眼睛,就像他被抛起又落地那样,身形晃着就要倒下。
可他倒在却是个温暖怀中,那人身上还带有自己熟悉气息,冷冽凛然,却不会让他感到寒冷。
萧霁宁睁开眼睛,透过模糊视角看到京渊面容,也看到男人望着他邃深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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