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无论是谁也不希望受任何人打扰,游方手机在裤兜里无声震动,时间很短就挂断,然后又震动,又是很断时间就停下,而他就像没感觉样,仍然沉浸在她琴声中。可是偏偏就在此时,不远处林中传来个女子声音:“流氓——救命啊!”
这嗓子尖锐高亢非常刺耳,琴声立刻就被打断,游方喝声:“什人!”
喝声低沉如滚滚雷音,让人听就觉得脑海中嗡然作响,莫名生起惧意。话音未落,他已经
宫,又走过仙乐溪、踏乐溪、百乐溪,吴玉翀路都轻轻挽着游方右臂,而秦渔就悬在他左侧腰间。有身好功夫真是人生享受,翻山越岭、穿溪过涧不会气喘吁吁,因此兴致更浓,否则话当年诗仙李白恐也写不出“俱怀逸兴壮思飞”这样名句来。
沿途流水声、风声、山石峭壁回音声合鸣相映,竟如天籁之乐,宛如天地灵枢素手拨弦。走过玉笛湖,来到玉琴湖边处四面无人林间。十二月初天气,江南带微有些清冷,但山间仍有不少常绿翠色,点缀着浅红和枯黄。
近处草地如张柔毯,是深黄颜色,初冬中草叶已枯槁,踩上去沙沙作响感觉却很是舒适。草坡中有两块圆石,就像两个天然石墩,两人恰好可以面对面坐下,在半山遥望玉琴湖,吴玉翀拿过琵琶拨响琴弦。
素指轻拨,淙淙之音,就似这路所携天籁之乐,此曲却不知何名。此情此境,无论心中有多少戾忿、几多彷徨、时也被涤荡纯明。
游方又想叹气,开口吟道:“翡翠戏兰苕,容色更相鲜。绿萝结高林,蒙茏盖山。中有冥寂士,静啸抚清弦。放情凌霄外,嚼蕊挹飞泉。赤松临上游,驾鸿乘紫烟。左把浮丘袖,右拍洪崖肩……”
他本不擅于拽文词,但这首是自古风水鼻祖郭璞所写游仙诗,小时候听过,今日到梅岭,突然想起风水鼻祖诗中描绘恰恰就是此地,时自然有感而吟咏。
游方开口,吴玉翀曲调转,指间四弦交错而挑,有种抑扬节奏,就像在给游方伴奏般。游方笑笑道:“玉翀,你弹你琵琶,不用这刻意迁就。”
吴玉翀:“不,你开口琴声不变话,就会被你打断。”
游方点点头:“那好,继续听琴,不打扰自己。”
吴玉翀继续弹琵琶,弦声掩映湖光山色,不仅是拨动游方心神,而她自己仿佛也被这梅岭风光所染化,时抽身心如忘情。游方静静看着她,而她遥望着玉琴湖在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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