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仍有
股野性未驯
成分，只不过现在更难确认
。她看起来像是个刚被收养流浪儿—还不习惯被照顾，但再不会被抛弃。他们俩坐在各自椅子上，直到太阳下山，日光点点沉入山峦，转到别处去点亮另片天空。
0027
奥古斯丁无线电搜索取得预料之中成功—无所获，但他依然坚持着。这是他所熟悉动力，源于这
多年来直鞭策着他强烈决心，源于他为成功、拥有和理解而进行残酷抗争，源于冷酷无情求知欲。但这次有所不同：在这里，最后最后，他放弃争强好胜，为野心之外原因而坚持着，为他还没有完全厘清原因而坚持着。在三楼控制室里，他在朝南窗户前搭建个工作室，面向朝温暖地方延展而去冻原。扫描无线电频率时，他斜靠在从楼所长办公室搬上来把黑色滑轮软皮椅上。摆在他面前是堆老旧无线电设备，右手边是从幢附属建筑中抢救出来褐色地球仪。对着这些，他能消磨整天。他把脚搭在桌子旁边文件柜上，在扫描无线电波时，懒洋洋地转动地球仪，任手指滑过海洋、横跨大陆。开始，他会记录自己扫描过哪些频段，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已将所有频率反复扫描好几遍，便改为随意地扫描，就像从占卜者手中抽取塔罗牌样。
大多数时候，艾莉丝在房间另头桌旁读书。他猜，她定将《北极野外指南》从头到尾读好几遍才放下，然后拿起天文学读本。这本书是他在个研究助理储物柜中找到，封面压膜，贴着杜威十进制分类码，应该是在撤离行动混乱之中被遗忘。本图书馆里书，远离故土，他心想，真是应景。他看着她用衬衫袖子拂过沾染污迹封面，阅读时又在书页上印上新指印。他们坐在控制室两端，各自沉浸在自己孤独琐事中，两人之间沉默因而显得相得益彰。
他任由自己畅想她陪伴在身旁神秘。她与他起坐在控制室里，从更广意义上说，是与他相伴在文明尽头—无论从时间上还是从空间上衡量，他们都身处人类灭亡尽头。他想知道这切都是怎发生：她是怎到这里，怎留下来，来自哪里，是谁孩子，对这些问题有什感受。对这些，她从未说过只言片语，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也很难想象有天她会谈起。她是个谜团，只属于他谜团。她存在激励着他直工作，鞭策着他直努力，即使并不抱有任何成功期望。他沉思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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