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确保它们能正常接收信号,又把所有东西拷贝到硬盘上。舱外活动实现他们最初目标—至少这样牺牲是值得,而非无所获。苏利想起黛维挣扎着保持清醒时对她说过,已经迟。苏利能感觉到自己正笨拙地抓着天线杆,能看到她朋友面罩上玻璃闪着光。她再次感受到当她紧紧抓着天线、看着黛维死去时无助:无法移动,无法对发生在眼前可怕问题进行补救,哪怕相隔只有几英寸。她也曾不止次地怀疑,黛维怎会没有提前意识到呢—她是否已经看到太空服里含氧量下降,感觉到问题,却什也没说呢?苏利永远无从知晓。
她转过身来,听见扬声器里传来模糊声响和跳跃不定信号。还有工作要完成,她股脑儿扎进去,从台机器飘到另外台机器,检测收到信号,修改静噪设置。信号逐渐更为清晰,回应也更加柔和。等这天结束时,她和底比斯已经尽力将新通信系统调整完毕。信号收发状况都比以往更好。若外面世界真有人试图唤他们回家,他们定能听到。
底比斯离开后,苏利留下来继续收听。她产生种……说联结感不太确切,因为外部没有可供联结东西,但她觉得不那孤单。她已经完成自己工作,铺好电磁红毯,只等有人联络。倘若无人响应,空等场,即使经过这长时间,这多努力和牺牲之后依然未能实现目标,也不是她责任。她已竭尽全力。他们都已竭尽全力。她正在远离搅动不息失落与隔绝,进入个更为安静时空—在那里,指挥中心信号向他们飞奔而来,她也已做好准备,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事情。
苏利回到“微型地球”时已经很晚。她发现泰尔仍待在老地方,拇指悬在台游戏控制器上,但有个显著区别:伊万诺夫坐在他身旁,手里握着另台控制器。她从没见过他们俩起玩游戏。伊万诺夫金发从额际向后梳,红润脸颊因为比赛而焕发光彩,他那惯常坚硬如石面容显得不那僵硬。泰尔看起来激动不已,棕色眼睛睁得老大,对着屏幕龇牙咧嘴,脸颊上毛茸茸黑胡须比平常更为浓密,仿佛他毛囊也在对拥有个真实对手这样新奇之事有所回应,而且那还是个他非常想打败对手。这两个男人没有看她,沉浸在游戏挑战中。苏利沿着离心舱环形道走到长餐桌旁。哈珀和底比斯面对面坐着,在玩“五张抽”[36],用底比斯工具箱里螺母和螺栓下注。苏利在底比斯身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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