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登上过战舰,那是在早上退潮的时候,海水只淹到小腿,但是我必须随时注意涨幅。即使登上战舰,我也只是四处观望,并没有胆量跨出船舷跃入海水。当我的同学和从小和我一块长大的伙伴已经学会游泳时,我还是拿这种水上技能没有办法,不要说涨潮时游到船舰,连走到水深及胸时也会觉得晕眩。有一次我在他们怂恿下站上船舷试着跳下海去,各种呐喊、鼓励、嘲笑在我耳边响起,一种恐惧感使我屹然不动,海水在我脚下起伏不定,蓝天和地平线正在缓慢地颠摆,一个伙伴撒下一泡尿,弧度优美的水柱落到海水前已经被海风吹散。据说只要你敢跳第一次,你就会很快克服这五公尺高度的恐惧,然后像老手做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跳跃……我站在船舷上摇摇晃晃,准备敷衍一阵再找借口退下,一个伙伴出其不意在我背上推了一把,我于是狼狈不堪地落下海去,但是几乎就在海水像针毡扎向我胸部时,我就觉得天旋地转、四肢乏力,像一只死猫沉入海底,我撑开的眼眶张满压力,一口一口吞吃着海水,而且就像被力大无穷的巨人抱在怀里,你愈挣扎就被抱得愈紧,愈快窒息,愈快尝到我很熟悉的半甜半苦的溺水经验……再度睁开眼睛时,一个为了拯救我而陷入比我更严重的昏迷的伙伴和我并肩躺在沙滩上,一片云体适时从天上飘过,云影和一群眼睛向我围拢过来,因为沙滩烫得背部十分难受,我大叫一声侧卧起来,几乎是同时看到救命恩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当我们回到战舰上时,我并没有在他们的期望中做第二次跳跃,因为没有人认为自己的泳技胜过那位拯救我的伙伴,这位伙伴发誓如果我再跳入海里他会装作没有看见。站在战舰的炮台上可以从常青乔木中隐隐约约看见校园,几个女生穿着运动服在篮球场上打球,一群女生把桌椅搬到树荫下、走廊上自修,嵌着玻璃的窗口影影绰绰,乍看仿佛这是一个在学日。’教室中仿佛坐着一群完美的女学生背影,纯朴的女学生制服,适合甩头的短发,森严的脖子,青春的背、肩膀和臂膊……那是圣洁的、从雏阶繁衍上来的东西,尤其推挤在桌子底下躲避爆破时,一种碰撞、一种近距离的凝视、一种异性的气味会使人不是一反常态地粗,bao就是过分地小心翼翼。当然有时候爆破声会像一个酒足饭饱的大汉放了一声响屁,雷大雨小得使我们哄堂大笑。最促狭的是在等待引爆时,有一些男生会突然拍破一个胀满气体的塑胶袋,或者有人真的放了一个臭屁。军火专家做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