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处,那个人斜倚朱栏,怀抱琵琶,丰采夺去所有灯火。
公子樱!
感知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先前
何姑娘,这并不是想要结果。
高高举起红烛,摇曳烛焰舔着飘荡床帐。
真很歉疚。
火焰吞吐,毕剥燃烧,红色焰流向四处蔓延,小小鸳鸯翻滚在热浪里。
但这不会阻碍将来坚定。
“她是被魔刹天、红尘盟和这个残酷世界逼死。”
“她始终没有变。”
“她始终就无力去改变。”
“因为断绝她最后坚持。”
“因为她早已坚持不下去。”
单薄红笺很重,重得拿不起。
动作僵硬地弯下腰,捡起犹带体温新娘吉服,下意识地捏下,空空洞洞,触碰不到丝毫血肉。
何赛花死。刚才还活灵活现、娇笑哀泣女子下子灰飞烟灭,快得来不及相信。
茫然举目四顾,红笺似火,雕粱似火,凤冠霞帔似火,烧得踉跄后退,直退到床边,颓然坐倒。
何赛花应该早被红尘盟种下禁制,当她将所知之事写出来时,禁制自动发作,要她命。
抛掉红烛,走出闺门。背后升腾起熊熊烈焰,漫天火光。
会坚持下去。
步步走下阶梯,头也不回地走出火海中怡春楼。人群在惊叫,梁柱在焦折。虽然不清楚,自己坚持是对还是错,但还是会坚持下去。
因为这世上没有根稻草,比溺水之人自己手脚更值得信赖。
夜色如潮,长街斑斓多彩。瞳孔骤然收缩,望向街道尽头高楼。
“如果没有遇到……”
“如果这个世界由说算……”
不知过多久,缓缓站起身,拾起红笺,字字地看完,最后引烛烧毁。两截变短龙凤烛挂满红泪,如火如荼地燃烧。即是坚持得再久,它们最终仍会熄灭。
将新娘吉服展平,仔细铺在锦被上,迟疑稍许,脱下自己外衫,与新娘吉服并排而放。
凝视许久,随后放下纱帷,拿起红烛。
她也早清楚会有这样结果,所以……手抖索着抚过锦被。
冰蚕丝锦面很软,很滑,鸳鸯沐浴在血样红色里。
那针,那线,那年少女气呼呼地抹着眼泪,对嚷:“你等着,定会嫁给你!”
默默地坐着,守着这个凄艳洞房,守在战火动荡红尘天中个小蜗壳里。窗外天色点点亮起来,又点点昏沉,仿佛喜宴散场帷幕徐徐落下。
“她是被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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