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我们是佛教徒。”我态度坚决地说,要关上门,那个男人开始抗议。
两周前,耶和华见证会的两个教徒在后门堵了威尔快十五分钟,威尔挣扎着在门口接合垫上把轮椅倒退回来。我关上门时,他们打开信箱,叫道“他比任何人”都应该了解来生有些什么可以期待。
“嗯……我来这儿见特雷纳先生。”那个男人说。我小心地打开了门。我在格兰塔屋的时间里,没人通过后门来见过威尔。
“让他进来,”威尔出现在我身后,说道,“我请他来的。”见我仍然站在那儿,他补充道,“没关系的,克拉克……他是我的朋友。”
那个男人跨过门槛,跟我握手。“迈克尔·劳勒。”他说。
做护理最糟糕的事情并不如你所想的,不是挪动身体和清洁,不是用药和擦洗,不是稀薄但总感觉得到的消毒剂味道,也不是大多数人所认为的一个人成为护理,是因为太笨,做不了别的事情。最糟糕的事情是,当你整天都与某人亲密接触时,你没法不被他们或你自己的心情所影响。
自从我告诉威尔我的计划后,他一整个早上对我都很冷淡。外人或许注意不到,但他很少讲笑话,随意的谈话也少了。他也没有问今天的报纸说了些什么。
“那是……你想做的事情?”他的眼睛眨动着,但他的脸上没有泄露任何感情。
我耸了耸肩,然后使劲点了点头。我感觉我的回应有些孩子似的不明朗。“主要是时间到了,真的,”我说,“我二十七岁了。”
他端详起我的脸。他的下巴收紧了。
他本来想说点别的,不过威尔把轮椅移到了我们之间,有效地阻断了我们进一步的交谈。
“我们去起居室谈,你能帮我们煮点咖啡吗?然后让我们两人好好谈一会儿。”
“嗯……没问题。”
劳勒先生有点尴尬地冲我微笑,跟随威尔去了起居室。几分钟后,我端着
我突然感到难以忍受的疲倦,我感觉有很奇怪的冲动想要说对不起,但我不知道为啥。
他点了点头,笑了起来。“真高兴你都整理好了。”他说,转动轮椅进了厨房。
我真的有点生他的气了。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被人评判过,似乎我决定跟男朋友住在一起,让我变得对他不再那么有趣,好像我不再是他得意的实验对象。当然,我不能跟他说这些,但我也像他对我一样对他冷淡。
老实说,这样让人疲惫不堪。
下午,有人敲后门。我赶紧跑过走廊,刚刚在洗衣服,手还是湿的。我打开门,一个穿深色西服的人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个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