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莉莉擦干手,走过来,把苗苗轻轻地捞起来,贴在自己胸口。李远说:“你太惯着她,所以她特别爱哭。”他倒是也有番道理,就是帮不上忙。莉莉说:“她哭,就心跳加速。”
“是吗?”李远笑着说,“让听听。”他把头凑过来。没有孩子时候,他经常这样,莉莉转身躲开,同时苗苗安静下来,凭着本能,在解开扣子地方,找到乳房,开始吸吮。
“她是不是吃不饱?这瘦。”李远说。
莉莉坐在张专门用来哺乳椅子上,手边缺杯水,李远帮她倒来,然后站在边,背靠着墙壁。莉莉下意识地挪动身体,想遮掩身体,又无从遮掩,苗苗还在吃嘛。按道理夫妻之间没什可避讳,但她就是不想让李远看见,让他评论,他评论不带褒贬,只是开个玩笑,“像头奶牛”。她不怎喜欢这些玩笑,虽然自己也被逗笑。她觉得自己太敏感,而变得敏感只是诸多变化之,还有其他,比如她不再喜欢照镜子,拿起想看书却没办法集中精力,渴望段空闲时间,但又不知道拿这闲暇去做什,只好继续等待,等着苗苗醒来,哭声像把剑插进耳朵。
世人告诉她,做母亲理应感到喜悦,笼统、普遍、出乎天然人性喜悦,她没有,觉得自己定是哪里不对劲。李远说她可能太累,他懂得体恤,但是旁人理解总是浮皮潦草,不能正中靶心。苗苗满月时候他送条白金手链,莉莉只戴半个小时,就摘下来放进抽屉。等她再次在抽屉里发现那个首饰盒时候,想很久才想起来这东西是哪里来,那时候她跟李远已经分手几年。
当她拿出那条亮晶晶白金手链,想起李远,终于打心里承认他是个好人,可是现在,莉莉需要远不止于此,甚至多得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结婚之前他们直相处得很顺利——只能说顺利,莉莉妈妈不相信好事多磨,不相信情路多艰,莉莉和李远,样老大不小,样优秀,样脾气温和,多般配,相识不久就结婚。莉莉拿着那条手链回忆他,打心底里叹着气,根本没有什造物弄人,只是自己折腾自己。李远是个好人,好得全无棱角,只剩下个模糊柔和轮廓。面对莉莉,他说她像只坏脾气母猫,或者头胖乎乎安分守己奶牛,他带着种逗弄似神气前来爱抚莉莉。起初莉莉并不排斥,渐渐地,她开始逃避他。爱抚都是真心,但是,莉莉觉得他望向自己眼神、对她说话语气,就像对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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