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火柴似闪光,又被冷风扑灭。她分辨不清,邱刚对她到底是什意思?她长到这大,没正经谈过次恋爱。后来想想,归根到底是自己动心,别人说什,都以为人家在表示亲密。是自己错,她这想着,站在咚咚响着门前,都是自己错,不该从家里寄快递,让他追踪上门。
室友这时候也不说话,敲门声音变得那急促,像串强烈惊叹号,她望着童童,眼中满是疑惑。童童忽然不怕,有什好怕?她想,光天化日,家里还有别人,不信他敢怎样。她向前两步,打开房门。
二
1201,这是给她代号,她全名已经模糊到难以忆起。在旅途中萍水相逢朋友,彼此都知道这亲密是临时,用过即抛。只记得她名字里有“童”字,就写作“童童”,听着像个小姑娘,其实她看起来至少四十五岁,出于礼貌,不问她年纪,只叫她姐姐。
现在,用力地回忆这个人,以及她讲给听故事,像默写篇很早以前背过课文,有些句子连不上,有些段落记错顺序。童童故事从她年轻时候开始,有些情节不像真,因为按她年纪,那些年应该还没有微信,她说那家餐厅,邱刚向她求婚那家,有名网红店,那时候也没开张,但是管他呢,在船上,闲暇工夫多是,她讲,就听。
童童打开房门。邱刚像阵冬日狂风,身上裹着冬天寒气,头撞进来,童童被逼得倒退两步。她室友回自己房间去,关上门,咣当声,不打算掺和别人事。
他回身也关门,然后开始向她道歉。道歉总是灵活,只管把事实当作块橡皮泥,在手里捏来揉去,变成各种形状,发生过事,随便怎解释都行,反正他不肯承认自己是故意打人。说着说着,他就微笑着反问:“是故意打你吗?是吗?你那些话实在太气人。”那微笑是真诚又平和,好像在议论不相干人和事。
在是不是“故意打人”这个无谓问题上,他们就纠缠开来,点点地复盘,重建当时情景,他说什,童童又说什,他怎就抡起个瓷盘朝她砸过来。在这些话语间隙,童童时常想笑,觉得这太可笑,但是这冲动只有瞬间,转眼又被话语河流淹没,她得专注于辩论,而这些争论并没有复原事实,只是让事实不断变形,直到童童觉得精疲力竭,句话也不想再说。随他怎说吧。
她只抓住点。“分手,”她说,“分手吧?”几乎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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