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就好像看见
妈妈
遗迹。
“心脏病。”方好说，“记得你跟说过。”
“不是，得心脏病是爸爸，妈妈是车祸去世，走得很突然。”说，“对方赔
笔钱，爸办提前退休，在家照顾哥。”这是上小学时候事。方好用小勺挖大块蛋糕，又把它切成细细长条，在盘子里拨来拨去，半天没放进嘴里。
听起来很惨，其实们家生活过得很平静。上学，爸和哥在家，钱省着花，也过得下去。总之，家里有个不能自理病人，这个家庭就定要运转得精确无误，个零件丢失，另个立刻就得补上，必须好用。妈妈去世之前，爸爸几乎没有贴身照顾过哥哥，后来，喂饭喂水、洗澡翻身，他什
都会做。
她叉起块蛋糕递到嘴边，味道甜得过头。她觉得这家店名不符实，肯定是花钱吹出来名气。们很自然地跳出关于哥哥话题，讨论晚饭要去吃什，要不要去看电影？结婚问题像天上偶然经过飞鸟，在视野中短暂地掠过次，就不再提。们都觉得谈恋爱挺好，没必要赶着结婚。们相爱，又不想爱得那庄严肃穆、直奔主题。再等两年也不急。
每个周六晚上，都看望哥哥。有次方好同起去，她没进门，在外面等。残疾人托养所是栋灰色二层楼，掩映在周围高楼丛林中间，那天方好穿件正红色长外套，非常鲜艳，像旧灰墙砖缝里意外迸出朵花。她告诉不用着急，她可以在附近逛逛，吃点东西，找地方坐着看书，可以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走进去，到值班室登记，这里人都认识，周末他们轮流值班。哥哥在二楼活动室里，正在看场足球赛，他喜欢看各种体育比赛。推门进来，他转向，露出笑容，右手握在轮椅摇杆上，转动轮辐晶光闪耀。这轮椅不是那台z.府发福利品，是上班后，用第个月薪水给他买，更新款式、更科学设计，药店里最贵台。
在家时候，亲戚、朋友、邻居，人人都感叹他聪明，加重这种病在他身上引起悲剧意味。其实，他聪不聪明，谁看得出来呢？五岁就能看出个人是不是聪明绝顶？他不能正常说话，偶尔蹦几个单字，舌头不大灵活，笑起来嘴角向下耷拉，副怪样，这些早习惯，哥哥从来就是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这天，当拉过把椅子，坐在他身边，突然有新视角，开始审视他，审视他和之间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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