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想学,妈不愿意花钱。”说到这里,她停下来,仔细听听,又说,“你听见什声音吗?”
他也听见,是从卫生间传来,沉闷、时断时续敲打声,好像楼下有人在敲打下水管。再仔细听听,声音停止。
“没什吧。”他说。他签自己该签那张,顺手放在玄关鞋柜顶上。女孩似乎没有走意思,他心中动,脱口而出:“你吃饭吗?”
女孩客气地摇摇头,其实他也没什可招待,只有碗鸡蛋面。她走,第二天、第三天她都没有来,没人再投诉他钢琴扰民,同时楼下广场舞噪声也消失。过个多月,他偶然听说,楼下老太太去世。
三
为金鱼挨打第二天,是个星期天。爸爸早就去花鸟市场,妈妈很快也出门。抓住这个大人都不在家空当,他打开电视,边看动画片,边留意着楼道里动静,准备有脚步声就立刻关掉。
快到中午,没有人回来。他去厨房找吃,从冰箱里翻出只皱缩苹果,随便冲洗下就吃。过会儿,又给自己泡碗方便面。父母不在家星期天就像个意外假日,自由、轻快,心情脱离身体,满屋子飞着打转。要是他们永远不回家就好,他想,用种陌生目光打量着自己家,两室厅,狭小客厅在中间,没有窗户,两个卧室都朝南,白天洒满阳光。他走进自己小屋,把阳台门推开,另头厨房窗户也打开,享受着穿堂风吹拂。这个独自在家、没人催他练琴星期天,像个凉快安静树洞。
直到电视也看烦,换来换去没有喜欢节目,就关电视,躺到床上去,不会儿就睡着,睡得并不久,很快又饿醒。醒来时日头依旧高悬,烧灼天空异常明亮,片惨白。他翻身下床,阳台上鱼盆依旧是空、半干,上面凝着些暗黄色污迹。爸爸还没回来。
他穿过客厅,去厨房冰箱里翻吃,没翻到能填饱肚子东西,又拿出个苹果啃着。在客厅里站着转来转去,活动身体,在咀嚼声中他突然感受到丝异样和不安——是光线,光线不同。客厅显得非常阴暗,平常,两间卧室房门都开着,为让更多阳光照进客厅,不然大白天也要开灯,但是此时,妈妈房门却紧闭着。他推下,没推动,再转动门把手,发现里面反锁住。里头安安静静,是那种有人在屏息凝气安静,压抑着躁动、虚伪安静。
他用力地推门,推不开又撞,十二岁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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