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声地,沈识檐又靠回栏杆。这次是背靠着,两人便朝着不同方向,看着不同夜色。
孟新堂征得他同意,又点支烟,但沉默地吸两口之后,掐,捏在手里。
“其实很早以前,就确定自己不会有婚姻。父母都从事研究工作,很忙,很少回家。不
“没有什伟大,”沈识檐轻轻松松地笑着,摆摆手,“只是彻底记住,医生是什,责任又是什。”
“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样担当,”孟新堂说,“你是特别。”
这话孟新堂都说得含蓄,在他看来,沈识檐就是世间第。他曾以为他活得舒坦自在,活得天真,却原来他比谁都熟知生死,深谙人事。
两个人又站会儿,谈会儿,沈识檐看眼腕上手表,有些惊讶。
“都已经十点,们回去吧,这会儿也冷,你还受着伤,别着凉。”
命掉过眼泪。
“读书时候成绩其实很好,自己觉得对各种病例都烂熟于心,可是真到那里,却觉得好像什都做不。生命太脆弱,想着要多救活几个人,可死去还是那多,甚至有时候,正在抢救着个伤员,旁抬来另个,那是军人们挖两个小时才救出来,可是还没来得及给他做抢救,他就闭眼。”他苦笑声,“没见过灾难人,永远不会明白灾难是什。什人心啊,利益啊,自私贪欲啊,在那会儿……”
“屁都不是。”
就算病床前能看到善恶百态又怎样,就算是有让人寒心意外又怎样,他是医生,想要治好自己病人,仅此而已。至于人心,那是人类范畴学,从古至今都没人研究得透。
见过极恶,也见过单纯地看着,向往着生命双眼。
身边人衣袖浮动,孟新堂忽猛地伸出手,拽住那只手腕。
用他刚为他划伤手臂。
“还有些话,再给几分钟,好吗?”
不知醉人是晚风还是语梢,反正孟新堂这话出来,沈识檐就忽然下晕。
后来沈识檐回想起来,应该是因为拽着自己那只手太紧,成赤裸裸暗示。
沈识檐眯眯眼睛,远处灯光映在他眼睛里,是紫色和红色,最绮丽颜色。这让他看起来像个身披铠甲战士,在回望曾经。
孟新堂看得出神。
情人眼里出并不都是西施,还有英雄,与风雨未来。
“听新初说过,你……”他看着他,说,“很伟大。”
单单是在那时,作为个实习生去到北川,就足够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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