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落款:识檐三十又,愿平安顺遂,喜乐无忧。新堂书于圆月十六。
所以,这是他大清早,为自己写。
沈识檐不知自己发着怔将这幅字举多久。
魏启明茶馆供应早茶,每天七点钟准时开门迎客。今天魏老板不在,但堂里小伙都早已认识孟新堂,见他进门,其中个立马迎上来,问孟先生要喝什茶。
孟新堂摆摆手:“不喝茶,你们这儿有没有笔墨和大张宣纸。”
既是附庸风雅,那便该有文房四宝。
果然,小伙点点头:“有,您二楼请,给您拿上去。”
茶馆里还是那热闹,孟新堂在吆喝声循着楼梯上楼,进个清雅隔间。
摇头,与枕头摩擦,发出阵细微声响,他叹声气,抬手揉揉眉心:“有时,还是会想他们。”
沈识檐从未跟别人说过这话,连许言午都没有。可或许是因为今天换画,身边又躺个贴心人,他思念徒然增许多。
刚刚他梦到那年他还小,贪玩,故意不好好练琴,被妈妈皱着眉头罚抄琴谱。他丢笔不肯写,妈妈转身就走,说:“识檐不乖,妈妈生气。”
他见妈妈走才慌神,忙追在后面喊:“妈妈别走,抄抄!”
那年抄琴谱正是《月儿高》,妈妈说这曲子传说是唐玄宗做《霓裳羽衣曲》,现在人还根据这曲子编舞。
直到手开始轻微颤抖,眼底有酸涩感觉,他才回过神来,
九点半,沈识檐才睡眼惺忪地掀开被子。
他拉开窗帘朝外望望,没看见孟新堂身影,但该搬到外面花都已经好好地列在院子里,厨房门窗都开着,阳光跳在窗棂上。
沈识檐打个哈欠,走到桌前去拿眼镜,刚伸出手却又停住——眼镜旁放着叠折成长方形宣纸,能看到黑色墨迹。
沈识檐奇怪,伸手拿起来。打开时候,还能闻到墨香和宣纸独特味道。
字写是辛弃疾《清平乐·村居》。
沈识檐闭闭眼睛,让自己结束这段回忆。
寂静中,孟新堂胳膊越过他腰,环住他,并且紧紧地握住他手。
“知道。”
这是他们从未有过亲密姿势。
第二天早上,沈识檐该是没有睡好,在孟新堂八点钟起来时候,他用被子蒙上头,说要再睡会儿。孟新堂轻轻帮他带上屋门,到院子里洗漱,拎上钥匙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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