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为难黄石边放慢讲述口气,边在心里飞快盘算着,就在这个时候,魏忠贤突然插口道:
“上个月……”魏忠贤眉毛皱下,似乎在回忆什东西,他轻轻在额头上拍:“对,是九月二十六日,黄将军是不是见过方震儒公子。”
黄石心里惊,脸色也微
句话,可不说这个他也不知道该说什好。
“坐,坐。”魏忠贤笑得愈发可亲起来,他瞄眼黄石贴着板凳边坐姿势,满脸诚恳地问道:“黄将军这坐不累?”
说着魏忠贤就拍拍自己大腿:“黄将军在咱家面前不必拘束,再说,到底要等多久咱家心里也没有数。将军要是这坐把腿坐麻,会儿万岁爷召见难免会出丑。”魏忠贤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黄将军仔细,君前失礼那可是杀头罪啊。”
心知魏忠贤在开玩笑黄石也笑起来,他依言往后挪挪,在板凳上坐得稍微舒服点。魏忠贤满意地点点头,冷不丁地又问道:“听说黄将军从军前是要饭,当真如此?”
这个问题顿时让黄石愣住,他脸上微微红,心里也有些不快,就在他打算讪讪地承认时,那魏忠贤拍着大腿笑道:“看来果真如此啊,那咱家胜黄将军筹,黄将军还不知道吧?咱家入宫前是在乡下种地。”
黄石愕然片刻,说道:“末将卑鄙,怎能和厂公相比?”
“所以说嘛,黄将军和咱家都是苦出身,况且咱家不识字,要说黄将军可还是识得几个呢……”魏忠贤笑吟吟说些入宫前苦难,黄石也陪着他忆苦思甜番,最后魏忠贤扯扯身上大红袍子:“咱家现在虽然换身皮,但心里面从不敢忘本,所以将军大可不必那拘谨。如果不是怕弄脏这身衣服,咱家还真想和黄将军并肩坐在门槛上扯话,那有多痛快啊!”
黄石听魏忠贤说得有趣,也不禁莞尔:“厂公说笑。”
把两人间隔阂消除不少以后,魏忠贤又关心地问起黄石在京师见闻。黄石深知魏忠贤耳目众多,自然不敢不据实相告。至于自己最近和孙之洁还有毛承斗关系,黄石根本没有丝毫隐瞒念头,所以自己和他们起喝茶、听琴事也就和盘托出。
就是……唯让黄石感到犹豫是,他或许该把孙之洁带来那个人掩盖过去。但是黄石担心那天几个人在亭子里见面之事,已经落在锦衣卫眼中,要是自己隐瞒可能会让魏忠贤不快——虽然这家伙看上去就是个宽厚老农形象,但黄石知道面前人实在不是省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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