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卷地过黄河。”
“万里羌人尽汉歌。”
“莫堰横山倒流水。”
“从教西去作恩波。”
……
天启六年二月二十五日，京师
两天前东江军在南门外驻扎下来以后，京师
这
带就变得热闹起来。今天从南门通向大明门御道两旁更是堵得人山人海。御道两旁有不少民居住宅，今天这些主人也反复被敲门声惊动，总有陌生人站在他们大门外，客气地问能不能花几个铜板，请主人在屋顶或者墙头上让出小块地方来。
开始还只是零零星星有人爬上屋顶，但随着时间推移，很快墙头上也布满许多人。不少读书人放下斯文，把长袍扎扎，挽起袖口爬上墙去。最后道路两旁屋顶上甚至还出现
女眷，她们小心翼翼地把布单或者草纸垫在裙下，然后就开始快乐地四下张望。
靠近城门地方，天亮就已经人山人海，围观群众中不停地爆发出阵又阵喧哗声，他们在不停地争论今天长生岛官兵会以什
样姿态出场。在等待人群中，有不少人曾经见过杜松、刘挺等将领出兵仪式，当时那些辽将个个都是跃马驰出京师城门，其中杜松还裸着上身，给百姓门舞路大刀。
“先取山西十二州。”
嘹亮歌声从城墙外传进来。在贺定远严格指导下，官兵们把每个字都唱得十分清晰，和隆隆腰鼓声配合，更是西北韵味十足。人群中有人听过秦军军歌，不禁疑惑地悄声念叨：长生岛士兵明明是辽东边军，怎唱起甘陕边军凯歌？不过大多数人没有注意这多，他们都被粗犷歌声所感染，连绵不绝低沉鼓声也显示出种震慑人心威武气概。
千百人齐声唱出歌声逼人而来，京师百姓们个个激动地向着南城门翘首以盼，儿童们也都被父亲举到头上，孩子们无声地吮着手指，童稚脸上双双乌黑眼睛睁得滚圆。
渐渐，原本洪亮歌声低沉下去，最后句尾音渺渺，细不可闻。就在声音将消未逝刹那，突然，个挺着大红蛇旗东江掌旗兵已经穿过城门洞，
“别分子将打衙头。”
“回看秦塞低如马。”
“渐见黄河直北流。”
……
隐约军歌声从远方飘来，似乎还伴有模模糊糊鼓声，起在春风中起伏。这声音虽然尚远，却像是颗火星飞溅入火药桶中，使等待人群轰然喧嚷起来。所有人在瞬间激动过后，都屏住呼吸、踮起脚尖，五官并用地在风中扑捉着那若隐若现声音，望眼欲穿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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