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沿着海边散步，边走边聊。杰瑞望着海水，他想知道在痴呆症摧毁神志、肌体节奏紊乱之前，他
身体能允许他游多远。也许他只能游出十米远，然后溺水而亡。就那样，他沉到海底，海水灌满他肺。也许这不是
件坏事。
(1)南半球初春通常在九月。
(2)克莱斯特彻奇市（Christchurch），新西兰城市，又称基督城。
，大海又连着绵延不绝山丘。他们下
车，他看见条狗在只被汽车轧得粉身碎骨海鸥身上打滚。伊娃从后备厢里拿出瑞克夹克衫，他却告诉她不需要。如她所说，这里海风习习，确让人神清气爽。金色沙滩上遍布着数不清浮木、海藻和贝壳，人也不多，稀稀拉拉二十多个，大多数都很年轻。他脱下鞋袜，用手拎着。他们俩沿着浪花走着，海鸥在上空盘旋，发出阵阵啁啾声，人们在周围嬉戏玩耍，这……这……现在，这才像宁静祥和天，是他想要正常生活。
“你在想什
？”伊娃问道。
“
在想，你小时候，经常带你来这儿玩，你那时很害怕海鸥。”他告诉她，“你妈妈到底发生什事？”
她叹口气，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不止件事，”她说，“后来发生很多事。”
“比如婚礼？”
“这只是其中件。她不能原谅你，你也不能原谅你自己。”
“所以，她离开。”
“好。”她说，“多美好春天啊。咱们能别把时间浪费在凄惨回忆上吗？咱们散散步，过半小时就带你回去，好吗？告诉他们会带你回去吃饭。”
“你愿意留下来吃饭吗？”
“不能。”她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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