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焰又道:“修行人不强人所难,做不到事情并不算违反承诺,此物已不是飞云岫,对你来说若不还,并不算不守信。”
梅振衣笑容变得有些苦:“并不完全是为守诺,要说人间投机取巧说辞,懂得绝对比你更多,知道怎耍赖。……这三年,欠你人情太多,不能再为难你。”
“还情?”知焰只问两个字,眼神有些闪烁,微微低下头不再直视梅振衣眼睛。
梅振衣:“也不能说是还情,应该还给你,也愿意还给你,况且你也需要它。”
知焰:“这哪里是还,分明是送啊!……别东西还好说,唯有这件东西,知道它对你意义所在,你就不心疼吗?”
。
梅振衣在齐云台上想半天,眼见日头已经偏西,终于抬起手臂,轻轻对着袖子吹口气,就像小心吹去灰尘,然后拜神鞭从袖中飞出化为片祥云。梅振衣脚踏祥云向承枢峰而去,早就和知焰约好今天见面,无论心中如何感慨,还是要去把这件事结。
知焰就站在随缘小筑门外等他,袭红裙似染上天边云霞之色,墨绿丝绦在风中飘扬,见到梅振衣落下云端,她只是淡淡点点头:“你来?”
梅振衣也点点头,足下祥云收,化为条银白色半透明长鞭盘旋在起,双手捧着递到知焰身前:“来,按当日之约,这件东西,给你!”
知焰直视着他眼睛,明净眼神中情感十分复杂,伸手接过拜神鞭。鞭子在她手中化作片飞云收入裙袖,她轻轻叹口气道:“飞云岫本已是世间难得无形之器,钟离权前辈真是好手段,能凝虚为实,化为如此神用。”
梅振衣终于当着知焰面叹口气:“怎不心痛,说实话不怕你笑,就像割心头肉般。”
知焰:“但今日见面还此神器,你并无丝犹豫。你要是后悔,就将它拿回去吧
梅振衣微微怔:“原来你早已认出来,为什没有说破?”
知焰:“上次你脚踏祥云而去时候,就看出些端倪,虽不敢确定,但回想先因后果,也就能猜到。……至于说不说破,很重要吗?还是让你师父对你说破更好。”
梅振衣有些不安:“东西变样子,被人重新炼化过,你还能回师门复命吗?”
知焰:“修行人不强人所难,师门之命要到世间寻回飞云岫,而此物就是飞云岫所炼化,带着它回去,自然可以复命,你不必为担心。”
梅振衣笑笑,尽量使自己笑容看上去很温和:“那就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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