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议完日常政务,武后问句:“诸位卿家还有何事要奏?”
武承嗣出班道:“近年杨州作乱,又现月之全蚀,天下百姓议论纷纷,更有人趁机妖言惑众,潜图异志。臣请天后颁旨天下广开言路,接待天下奏言,效仿古贤人风闻纳谏之举,以惩恶扬善。”
几句……你看他们把打,梅孝朗也动手。”薛怀义见武后态度温柔,边说边就势滚倒在她怀中。
如果此时梅振衣在场,看见武后定会大吃惊。她笑直很柔媚,就像个在情郎面前说话小女子,与那夜在天空与随先生斗法武后,应该是个人,却完全不是同个人感觉。
薛怀义在等着武后给她出气呢,武后却伸手把他扶起来,笑容中仍带着媚态,却似嗔非嗔说句:“阿师只宜出入北门,南衙系宰相往来,怎得相犯呢?”
这轻轻句话,就似桶冷水,淋薛怀义气焰全消,再也不敢寻谁晦气。武后不仅没有责怪苏良嗣,反而在指责薛怀义耍错地方,虽然语气很温婉,就像在说个调皮闯祸孩子,但薛怀义也不敢再哭闹。
武后见薛怀义样子,又笑笑说道:“那种地方,阿师往后还是少去。三思说你有巧思,就命你在宫中督造明堂,有个差事做出入也方便,还免得你在外面胡闹。”
打个巴掌给个枣,让薛怀义去承办皇家重点工程,有事做又有油水可捞,省得在外面无事生非。古今中外高官权贵,安排亲近之人手段大多是类似,连武后也不例外。薛怀义心思又变得得意起来,撒娇似向武后谢恩。
武后伸手摸摸他挂彩脸:“阿师,进宫怎也不整理仪容,连须发都没剃好?快回去收拾下,派人去冬部传旨,命他们找人协助你筹办。”
武后说薛怀义未整理仪容,不仅是因为他鼻青脸肿,而是他胡子与光头没及时刮,连毛茬都露出来,实在不像白马寺主样子。薛怀义摸脑袋也觉得吃惊,这光头是昨天新剃呀,怎会长这快?领命之后他也赶紧走,回去洗脸、贴膏药、剃头、刮胡子、换衣服。
当天宫中传出两道旨意,是命白马寺主薛怀义入宫督造明堂,二是听闻右肃政台御史冯思勖捕盗受伤,特赏万钱以嘉奖。
大臣中也有糊涂,或者是故意找茬,冬官补阙王求礼听闻武后任命个和尚为宫中营造,特意上书请求武后将薛怀义给阉,以免秽乱宫闱。武太后置之不理,而梅孝朗等人好气又好笑,就当作不知道,这件事就这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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