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磕
多少个头，每磕
下似乎都会将头砸碎，整个脑袋就像灌泥浆。
全身
神经都被紧紧拉扯着。
地上滩鲜红血液。
磕头速度越来越慢。
越来越慢……
眼眶湿润，红着眼，紧紧咬住牙关：“求你，放过她，求求你……”
语毕，狠狠地在地上磕头。
寂静。
诡秘寂静。
唯独头碰在地板上声音阵阵响起——
“放她，你要不喜欢她，让她当女儿，来照顾她……求你……”
伸手过去扯重莲手，纹丝不动。
重莲表情安然而平和。
雪芝脸开始胀得通红，白白嫩嫩小手在空中拼命地挥动。
“爹……爹爹……”
银莲阴冷。
重莲嘴边挂着温柔笑，长发顺着肩膀滑落在雪芝身上。
“十五岁杀爹，二十三岁杀娘，二十四岁杀女儿，三，四，五。三，四，五……”轻柔声音，仿佛是在哄孩子入眠。
脸刹那间变得冰凉。
“莲，你，你不会，你在胡说什
……”
晃晃脑袋，发现自己竟莫名其妙地笑出来。
想着林轩凤，又觉得痛苦得喘不过气来。
“这辈子最见不得别人背叛。”
他轻轻摸着雪芝头，脸温柔笑，“芝儿，爹爹今天心情不好，想杀人泄泄愤，该怎办呢……”
细长手指顺着重雪芝头直摸到她雪白颈项。
浑身失力，可是依然不敢停下。
害怕停下来，就会看到那小小婴孩已经变成没有
咚！
咚！
咚……
已经说不出话。
只知道不断把自己脑袋往地上撞。
重莲柔声哄道：“芝儿，困就睡吧，不要撒娇。”
月色如润玉。
初夏晚风徐徐拂过。
脑中瞬间变得空白，膝下沉，跪在重莲脚下！
“莲，放她，你杀父母是情有可原，可是芝儿没有错，杀她，你就真万劫不复……”
重莲眼睛迷离如雾。
抚摸着雪芝手慢慢压下去。
小心朝他靠过去步，颤声道：“莲，她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不要杀她……你武功已经是天下第！不要……不要，你会后悔……”
重莲笑意更浓：“天下第，天下第。芝儿，安心地睡吧……”
雪芝脸已经失去血色：“爹……爹……”
重雪芝眼睛突然睁得很大。
细细声音在风中轻轻飘荡：“爹爹……”
月夜中小生命似乎随时都会支离破碎。
重莲目光越来越冰寒。
红莲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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