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慎重以待意思是不好相与,不好得罪。可明苏性子很好,也很大度,
“然后,信国殿下走到老翰林跟前,问他,孤好女色,碍着老大人娶妻纳妾?”云桑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地模仿起明苏语气来。
郑宓眼中漫上笑意,不知怎就很感动,明苏被人这般指责到面上,却还是不改口。
“那翰林以端方闻名,被殿下这般说到面上,气得讲不出话来。彼时恰好高句丽有美人献上,陛下当殿就赐殿下名美人。”
郑宓笑意凝结。
“那时殿下正受陛下重用,在朝中有自己势力。陛下又是这个放纵态度。事不过三,从此之后,再无人敢在此事上多嘴。甚至还有些*员悄悄往殿下府上送美人。”
可她与明苏虽很要好,却也不至于被说成好女色。
郑宓时间消化不过来。
云桑见她如此震惊,方知娘娘是真不知。她转念想,也是,娘娘在闺中时多半不出门户,幼弟又是埋头苦读,不理俗事,上哪儿知晓信国殿下风流事呢。
她便贴心地说得详细些:“此事要从四年前说起,四年前殿下十五岁,到指婚年纪,那日恰好琼林宴后,陛下瞧中新科状元,欲点为驸马,谁知殿下当场便说她不好男儿,爱红妆。自此,殿下这名声便传开。”
郑宓心紧,有些恍惚,问:“然后呢?”
郑宓眼中笑意已凝成冰,声音也不自觉地冷下来:“她收?”
云桑听出娘娘不高兴,却想不出她为何不悦,只得如实回道:“有些收,有些不曾。”
有些收,有些不曾。那些收,明苏是喜欢才收吗?郑宓突然间很不是滋味,原来明苏好女色好不是她,而是旁女子。
她竟然有些失落。
察觉到这份失落,郑宓忙定定神,问道:“公主行事虽说不羁些,何以要本宫慎重以待?”
“殿下为此受过不少弹劾,大臣们皆斥她败坏道德,称她为皇家笑柄。”
郑宓心疼,明苏自幼熟读诗书,好学问,明是非,广受赞誉,她若是男儿,必是世间最温文尔雅翩翩君子。可四年前,她却受人如此指摘。
“大臣们总共向陛下当面弹劾三回,第回陛下笑斥句荒唐,之后便无下文,大臣们不甘心,又有第二回,第二回陛下则说句由她去,比前次更不在意。那些古板大臣们哪儿肯罢休。第三回是当着信国殿下面,翰林院老翰林当场痛责。”
云桑说到这里,停下来。
郑宓屏住呼吸,不由自主地问:“当场痛责,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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