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阴暗待得久,到外头,竟觉阳光刺目,她抬头看看天。
闵尚书常来牢狱,倒是习惯,也随她同朝天上看眼,道:“臣为殿下效命已有年,这年来观殿下行事,颇觉迷惑,直到如今才明白殿下胸襟。只是供状易得,翻案却难,殿下当真想好?”
“十五年前,郑太傅在太学设讲坛,为天下学子传道讲学,但凡有求学之心者,皆可入太学听讲。讲坛
“什供状?”卢元康反问。
“你当年受何人指使,诬告郑太傅意图篡位?”
卢元康脸色瞬间惨白,眼中瞳孔缩,望着明苏,双唇颤抖。
“你很知趣,知道证据确凿,抵赖不过,干脆直接招认,以图从轻发落。既然这般知趣,不如再知趣些,将旧事都招来,再换个从轻发落。”闵尚书说道。
卢元康听到他声音,突然惊醒般,高声道:“闵大人,你怎敢?你可是不要命?”
自然是亲自听审去。
牢狱皆是潮湿阴暗之地,而刑部大牢,更是如此,除阴暗之外,还重兵把守,令牢中囚徒,心生绝望。
闵尚书在前引路,明苏跟在他身后。
他们路往里,直至最里头间牢房外,闵尚书朝狱卒使个眼色,狱卒会意,打开牢门,全退下去,剩下便只有公主府心腹。
牢房中铺着稻草,湿漉漉,弥漫着腐烂发霉气味。角落那人听到动静,连忙挣扎起来,看到闵尚书,他扑出来:“闵大人,昨夜什都招,是搜刮民脂民膏,也向五皇子行贿,你答应,只要招,便替求情,你可在朝上为说话?”
闵尚书站在明苏身后,淡淡道:“不牢卢大人操心。”
玄过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是纸笔与盏小小青灯,放到卢元康面前。
卢元康低头看着这些纸笔。
明苏道:“写罢,写家眷可活。”
半个时辰后,明苏走出大牢。
狱中阴暗,他又披头散发,根本没发现闵尚书身后还有人。
直到听见闵尚书恭敬说道:“殿下,这便是卢元康。”
卢元康心头跳,抬首望去,只见牢门旁,还站名女子。女子身着青色宽袍,袍底绣着祥云,祥云之上,双凤展翅。卢元康盯着衣袍上纹样,而后惊恐地望向那女子。
明苏走到他面前,卢元康瑟缩着往后退,口中道:“已招供,供状就在闵大人手中,公主何必亲临贱地。”
明苏在他面前蹲下,华贵衣袍堆在地上,弄脏,她全然不曾在意,看着卢元康,道:“要另份供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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