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材高大,走得极快,他也是往紫宸殿去。
明苏眉头紧紧皱着,脸色苍白,眼底都是血丝。她有多日不曾好好睡过觉。撑不下去时候,她也想,这日子何时才是头。可想到郑宓,好像也不那煎熬。反正,再怎难,她都护住阿宓,咬牙撑住便是。
走过条宽阔宫道,许多宫人见她,都低头避走开去,好似是见瘟神,生怕靠近会染上晦气般。
明苏没在意,她也顾不上这些。她快步往后宫去,将要经过御花园时,名眼生宦官跑过来,急惶惶地道:“信国殿下怎在此处?陛下召见,殿下快去见驾吧。”
她听到陛下二字,本能地生出畏惧,极力镇定地扯出个笑来,问:“中贵人可知,陛下寻何事?”
宦官道:“这小如何知道?殿下不要磨蹭,快去吧。”
缓地动,香炉上烟,往上升起,到半空被风吹开。
她思绪飘到五年前。
那日,她从教坊回宫,郑宓说要她别再去,她做不到。
郑家没,母后没,她心爱女子沦落成教坊中妓子,日子昏暗得见不着光。可她只要还有口气,便不能放着郑宓不管。
她走入宫门,天色尚早,深秋皇宫,有些凄清,落叶四处飘落,被风挟裹着,吹散在宫廷禁内。
明苏无法,只得随他去。
此处与紫宸殿不远。明苏甚至觉得比平日走得近得多,没多久就要到,望见紫宸殿玉阶时,那宦官道:“殿下快去吧,小还有事,先走。”
说罢,不等公主回答,转身就跑。
这还是第次,传旨宫人半道离开。明苏心觉有异,但又想谁敢假传口谕呢?于是她定定神,继续走。
走出几步,她看到前方宫道上有身着盔甲男子,因是背影,她不知这是何人,但那身盔甲,与禁军服制相仿。明苏便猜想应当是禁军中某位将军。
她沿着宫道往里走,背上郑宓为她上药,好像不那疼,明苏分不清是果真好,还是只是心中安慰,觉得药经阿宓手,效果都好上许多倍。
她仔细地回想今日所行之事,是否有什缺漏。
虽然她跟教坊主事吩咐,要他不要趁她不在,便趁隙行恶事,她后日必去。
可明苏还是担忧,她知道,京师遍地是贵胄,个公主空名头,有时什都不是,多得是比她有势力人。所以她才日日都去,她话兴许不管用,但她人在那里坐着,旁人顾忌着皇家尊严,总不好硬来。
可明日是皇帝圣寿,她身为公主必是无暇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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