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明苏又说了一遍,“我早不疼了,横竖不碍事,待稳下来另寻医者便是。”
她说得很坚定,郑宓怔了一会儿,方明白她为何如此坚决,正欲开口,老大夫回来了。
药材用油纸包起,一包便是一贴,他足足取了
那老头瞥了明苏一眼,一面低头开方,一面说道:“方圆五百里,老朽的医术无人可及,且犹善刀箭棍棒之伤,边城的将士受了伤得要来寻我,你们来得巧,边城有老友邀我去坐馆,若是迟两日,老朽便不在此了……
既然伤口已愈,外敷便不必了,给你开内服,先服一月,一月后你去边城寻我,老朽再替你诊脉,看看接下去如何用药。”
话尽,方子也成了。
郑宓双手接过,明苏却道:“我与姐姐还要赶路,不便煎药,老人家能否开些药丸?”
老大夫随和得很,听她这般说,便起身去药柜取了两个小药罐来,道:“有药丸,但制成药丸,药效多少得走一些,疗效不及汤药。”
人便要出门,出门前明苏现在大堂里听了一耳朵,自住店的行商旅人口中得知,此城是出关前最大的城池,出关走货的商贾皆会在此休整,故而此城很是繁华。
郑宓向店家打听了哪家医馆的坐馆医术最高明,便带着明苏去了。
医馆中坐馆的是名老大夫,身着一袭竹青色的布衣,戴着幞头,留着一撮花白的胡须,诊脉之时,不时捋一下。
“你这伤,养得可真是随意。”老大夫诊完脉,不紧不慢地下了结论,“少得得喝上一年药,仔细温补,方能救回一些。”
郑宓神色一紧,忙问:“可是已成痼疾?”
郑宓一听药效受损,忙道:“老人家抓药吧。”
老大夫一听,笑了一下,在她们二人之间看了看,道:“二位小友真是有趣。”说罢又起身去抓药。
明苏拧眉,眼底闪过慌乱。郑宓低头看药方,没有留意她的变化,口中则道:“待至边城,我们停一阵,待你的伤看好了,再走。”
“不必!”明苏断然道。
郑宓一怔,抬眼看她。
明苏心道,这大夫不靠谱,连伤口都还未看过,便敢下结论。
不等老大夫答话,便道:“老人家说得不对,伤口都已结痂,过不几日便可落痂了,里头也不疼,分明是快好了。”
“皮肉是快好了,骨头则不然,你这棍伤,还震到腑脏,此时不养,待来日想养,便不止服一年的药了。”
老大夫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气,说罢还捋了一下胡子。
他只诊脉便断出了是棍伤。明苏不敢小瞧他了。郑宓忙道:“如何医治,请老人家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