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自林子后传来,另人附和:“还不是皇后看中她,原先她可是在行宫无人过问。”
明苏瞥皇后眼。皇后却已蹙起眉头,薛美人便是那长相极美女子,她令人将她接来,便安置在仁明殿后园,寻常不令她出去,又怎会在外行张狂事,乃至被人在背后说道。
“皇后也是,行事日赛日地张扬。”宫女讥笑着道,“如今宫中各处都奉承着她,其实呢?陛下都未幸过仁明殿,她这皇后有名无实。”
明苏挑眉,这宫中背后嚼舌根,已嚼得这般厉害?
“你小声点儿!”另人有些怕,斥声。
那瞬间,明苏觉得心塌陷。
“殿下在想什?”皇后问道。
明苏本不欲答,她看皇后眼,觉得这张脸真讨厌,便字句,认真道:“在想位故人。”
故人……郑宓怔下,心口重重撞击,她望着明苏,试探般,又极为珍而重之地问道:“哪位故人?”
明苏正觉得她讨厌,听她这般追根究底,唇角翘,目色淡淡道:“与娘娘何干?”
,便是心虚般,她自以坦荡,且还有些不服气,不信皇后当真对她有这样强影响,便道:“并无不便,多谢娘娘相送。”
于是二人便同走。皇后弃肩舆不用,同明苏并肩。
走出梅园,便是条石子路,下雪,宫人未及洒扫,石子路上便铺厚厚层积雪,鞋履踏在上头,会微微馅下些,而后发出细微塌陷声。
明苏竖起耳朵来听,皇后绣着金丝祥云鞋履每踏步,没发出回声响,明苏便觉好似踏在她心上,好似是她心塌陷般。
明苏曾有过这样塌陷感。
“怕什?陛下都瞧不上她,不曾承宠过皇后
她厌恶之色如此明显,以致郑宓险些维持不住笑意,她沉默下,方道:“是本宫多事。”说罢,越更加在意起那句故人。
那故人会不会是她?明苏想会不会是她?
二人皆无语,只各自怀着心事,静默地朝前走。
行至处拐角,有人声传来:“薛美人近日可张狂得厉害。”
明苏止步,皇后看她眼,也跟着停下来。
是许多年前事。
那回她在湖边亭子里看湖中游来游去鸳鸯,阿宓来,站在她身后。
她悄悄地来,入亭之时,亦是轻手轻脚,她未发觉,直至阿宓轻轻地在她肩上拍下。
她吓跳,连忙回头,心跳飞快。
阿宓冲着她笑,唇角微微地勾起,望着她眼眸中布满她模样:“殿下在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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