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焰昨晚说过,说‘你碎,也就不完整’,可迟焰没有说,顾已也懂,为护得自己完整,迟焰让自己碎,或许那个时候破碎他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不能回来。
夜很深,两个人都已经很久
“有被欺负吗?”
“没有。”迟焰因为顾已碰触而闭上眼睛,笑笑,风轻云淡语气,像是在讲场别人故事:“这是个法治社会啊已哥,那里就是整治不法份子,怎可能发生那样事情?”
“没有自由是真,但绝对不乱,四周都有监控,你和谁有矛盾,刚举起手来监控都能自动报警通知民警赶过来,不想关禁闭话,就只能老老实实,而且里面都是监督小组制度,几个人组,要是个人犯纪律,全组起挨罚,所以就算有人想不老实,组里其他人也会想办法让你老实。”
迟焰说漫不经心,可顾已还是想象不到,想象不到里面生活,也想象不到本应该走进大学迟焰究竟是如何适应。
就那在里面点点说服自己接受现实,或许这样心路历程,顾已这辈子都感受不到。
自己,慢慢来,凡事都需要时间,不管怎样,都会陪着你。”
顾已有几秒钟沉默,之后才缓缓开口,他说:
“能和说说吗?”
“说什?”迟焰看着他。
“那三年,是怎过?”
“难熬吗?”顾已问。
“难熬。”迟焰睁眼看着顾已:“想你时候尤其难熬,可现在出来,在你身边,回想起来便也觉得没什。”
“出来为什不来找?”顾已看着他。
迟焰笑笑:“不敢,怕已哥身边有别人,怕已哥不要,那样会很没面子。”
这话没有前句真诚,但顾已也没计较,更没有逼问,他能想象到从里面走出来迟焰,面对脱节三年社会,上不大学和回不去家是什心情。
顾已这话问有些忐忑,不止语气,连表情都是,迟焰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
其实这些问题原本是在顾已得知事情真相之后就该问,却直拖到现在,不是不想,也不是忘,是太怕,怕他真像想象中那苦,怕迟焰真走过地狱,可即便怕,他还是想知道。
那些错过,即便不能陪着,他也想感受。
迟焰懂他所有感受,于是笑:“已哥以为是怎过?被人欺负?吃不饱穿不暖?惹不该惹人被人孤立?像电视剧电影里那样?”
顾已视线落在迟焰眼角那道疤上,伸手过去轻轻抚摸,语气很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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