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行略微低着头,动不动地凝视着脚下瓷砖。那样子就像他舅舅和他是陌生人。
辅导员让先回去上课,只好先走。临出办公室前回头望眼,正好和严行对视。他目光像此刻他人样有种微妙疏离感,这目光让心头紧,总觉得好像严行和屋子里他舅舅也好辅导员也好都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只是望着,无声地,请求把他也带走。
但只是这样想想,严行什都没说,也什都做不。
中午,严行没回寝室。
下午上课时,沈致湘在QQ上给发来消息:听说严行家赔唐皓万五,操,怎这多?
被蜜蜂狠狠蛰下。
“……舅舅在北京,”严行说,“他可以来。”
“好吧,那也行,这个赔偿问题呢,等你舅舅来,再和唐皓家长协商啊。”
严行点头。
很快见到严行舅舅,个穿着笔挺西装中年男人,略微发福,寸头。
“胡老师,啊,您是胡老师吧?您好您好,孩子给您添麻烦,哎,真是太不好意思!”严行舅舅和严行完全是两个极端,他十分热情,看上去也十分通情达理。
“不麻烦,们辅导员就是解决学生问题,”辅导员有些为难似,冲他笑笑,“刚才在电话里也给您把情况说,现在那孩子还在校医院住着,他爸妈过来,你们两方家长肯定是要协商些赔偿问题——虽然就是皮外伤,但该做检查还是得做。”
“没问题,没问题!”严行舅舅使劲儿点头,“赔偿不是问题!们家严行,这孩子嘛,脾气比较倔……们家长肯定会好好配合您工作!您说怎解决就怎解决!”
辅导员客气道:“那就太好。”
严行舅舅:“应该应该!只要这事儿能好好解决,别影响孩子以后学习生活,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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