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大半个月,进入十二月,又到期末考试月。
有天晚上走出自习室,个女孩儿把拦住。两个马尾辫儿晃晃,是蓝茵。
“张回,”黑夜里,她声音听上去分外清亮,“是蓝茵——你还记得吗?”
“啊,记得,”问,“怎?”
“你……”蓝茵扬起脸看,双圆圆眼睛里似有水光。
“知道,妈,拜拜。”
挂掉电话,把胳膊架在脸上,在床上躺很久。
严先生给爸捐钱。
严先生包养严行。
严行和在起。
“哦……爸最近身体咋样?”
“挺好呀,好着呢,”老妈仍然笑着说,“昨天还出去和人下象棋呢!”
“那就好。”鼻子酸,又有流泪冲动。
“回,钱还够不够呀?”
“够,妈,还有钱。”
没事。”
“真没事?”沈致湘战战兢兢地问,“看你这……有点严重啊,你不会是食物过敏吧?要不咱还是去校医院看看?”
“不用去,”关掉水龙头,侧着脸不去看沈致湘,“真没事。”
不想去校医院,想起那次把严行送到校医院还愧疚地以为他是因为事才挨打,就,分钟也不想在校医院待。
“哦……那好,”沈致湘很轻地拍拍后背,“你要是不舒服,赶紧跟说啊?”
和蓝茵走到教学楼楼下,这会儿已经没人上课,整栋楼只有寥寥几间教室亮着灯。
寒风阵阵地刮,就着路灯惨白灯光,看见蓝茵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凝重。
“你是不是和严行在起?”她问。
心想,完。
蓝茵喜欢严行,而现在她竟然知道严行和在起——她怎知道
这太恶心、太恶心。
无论从哪个角度想,都,太恶心。
这天之后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什都没有发生。切如常,只是有节专业课老师点名,严行不在。
已经很久没在学校里见到他。而他也没有联系过。
是,他在陪严先生。
“不够赶紧给妈说啊。”
“嗯,好,知道……妈,去上课。”
“晚上还有课呀?”
“是。”
“好好好,那你快去吧,妈不打扰你——多买点水果吃,知道不?”
“嗯,谢。”
吐过场,平静不少。
沈致湘和杨璐去图书馆,寝室里只剩下。清清嗓子,拨妈电话。
“妈,你在哪儿呢?”
“啊?”老妈笑,“还能在哪,在家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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