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侑言洗完澡后清明片刻脑子,再次酒意上头般片混沌。好不容易她想起什,凛凛眸子,正色道:“刚刚看过剧本,导演组安排开场导师秀片段里,你需要表演段《霸业》里动作戏。可是,你身体怎能再做这大动作,太冒险。”
两年前,景琇拍摄电影《悬殊》时由于工作组失误发生意外,吊着威亚从高空坠落,侥幸捡回条命,却摔断左手和左肋,其余身体部分也有骨裂与挫伤。医生遗憾地直言过,作为近年来新生代里少有、拥有令人惊艳武旦形象景琇,将从此无缘于动作片。
很奇怪,上世导师秀中,景琇演绎不是这个片段。这让季侑言很不安,总担心是不是排练过程中发生什才更改。
季侑言这样关切又温柔嗓音,熨在景琇心上,是暖,但是带着压不住疼。
她闭上眼,那些痛苦恐惧日子仿佛就在昨日。哪里都很痛,身体很痛,心里,也很痛。掉下去那刻,她以为自己要死,想见季侑言;劫后余生,醒过来那刻,她又痛又害怕,想见季侑言。
要谢谢你,沾你光,才能够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呢。”
家教使然,谢谢二字对季侑言而言不过是寻常,不论对自己人还是对外人,她都习惯性地表达。但景琇却是不知道由这句话想到什,不过刹那间,季侑言眼睁睁地看见她神色冷下去,眸光中凉意比之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是不是应该还有谢礼?”景琇攥紧手中盒子,垂下雪白脖颈,冷冷道。
季侑言怔,讷讷道:“没有……”
“呵。”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像是在冷笑,却是闷闷。景琇抬起头,拿着盒子手往季侑言方向动下,又猛然顿住收回。
她那样迫切地需要季侑言,可是,季侑言在哪里。
迟到关心,如同夏日棉被,冬日扇——多余又可笑。
景琇双手环胸,往旁边踱步,半倚靠
半晌,她挪开眼,目光落在季侑言身后黑暗,不带情绪道:“那谢谢你见面礼物,还有什事吗?”
这样不客气逐客令季侑言怎可能听不懂。季侑言直觉,她踩雷,但心慌,她更不知道此刻她应该说些什才好。
“等等……”看到景琇往后退步准备关门,季侑言下意识阻拦道。
景琇如她所愿地顿住脚步。
她挡着光,在昏暗不明光线下,季侑言觉得景琇面容暧昧不清,仿佛很冷淡,又仿佛带着点说不分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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