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里是明显痛苦。是她太掉以轻心;她怎能让她个人;她怎就相信季侑言说没关系,她是衷心地祝福景琇;她发现得太迟……迟到破门而入时,季侑言已经没有抢救意义。
闭上眼,季侑言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转瞬间,她却变成满脸是血冷冰冰尸体。魏颐真想到那幕,心就揪成团,内疚与后悔压得她喘不过气。
可偏偏景琇还在质问她:“为什?”声声刺耳。
“为什不拦着她喝酒?明知道她胃不好,为什不拦着她?”她指责她。
凭什?她凭什指责她?魏颐真胸膛剧烈起伏。她忍又忍,后槽牙咬又咬,不理智话语还是冲出口:“怎拦!你告诉怎拦!”
颐真应该已经打点好医院。
景琇却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试图伸手去抓桌上另个烛台。
魏颐真眼疾手快地移开烛台,阴沉着脸吼景琇道:“别闹!你……”人死这深情有什用!她知道她这样无端怒火完全是迁怒。季侑言去世完全是意外,甚至是季侑言咎由自取,作为和季侑言早已清楚结束感情前女友来说,景琇没有任何责任。可她就是忍不住。
景琇抬眼看向她,眼里浓重绝望,让魏颐真忽然哑火。
她颤颤唇,终于找回点温和语言,“景老师……节哀。侑言看到你这样,走也不会安心。”
“为什?告诉你为什!景琇,如果你不结婚,她会喝这……”
她话还没说完,蒋淳就又急又怒地打断她:“魏颐真,你他妈给闭嘴!”她红着眼怒视着魏颐真,眼神像是要杀人。
他妈瞎扣什帽子。事情变成这样,谁都觉得很悲痛。可景琇和季侑言分手五年,毫无联系,是五年,不是五天。
可她话语却无情地揭穿现实,延迟真实感裹挟着千刀万刃向景琇袭来。景琇早已是强弩之末,闻言像是被抽去所有力气,彻底软倒在蒋淳和姚潇身上。
让她安心地走,那她呢?她怎办?
她闭上眼,终于崩溃地哭出声。“为什……”
为什要这对她?她想要自由,她给她自由;她需要事业,她给她事业。能给她都给,能做她都做,她什都不求,只要远远地知道她快活风光地活着就好。连这都吝啬给予她吗?
魏颐真听到她泣问,以为她在问季侑言死因,艰涩地回答道:“根据现场和法医鉴定,排除他杀和z.sha,明显是因为酒精中毒和胃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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