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面雨漏进来
吗？”景琇柔着声，故作轻松地揶揄。
季侑言笑不出来。她猛地前倾身子抱住景琇，力道先是大得景琇身体有些疼，后是小心翼翼得景琇心口发疼。
“阿琇……告诉
，你会
直痛吗？”季侑言埋在她
肩头，泪水浸透景琇衣服。“告诉，你会
景琇望着她，万般情绪在胸腔中翻搅，她抬起头想要逼回自己泪，泪水却顺着她下颌、脖颈，淌进她胸口。
“为什
要想起来？”她像是在问季侑言也像是在问虚空。
那些痛苦与绝望，为什还是让季侑言承受？她想到季侑言去世前是怎样害怕与绝望，心口就像有把刀在凌迟着。
她这句问话，等同于承认季侑言所有猜想。悬着巨石彻底坠落，碾压在季侑言心上。季侑言张开口，有千般心疼万般愧疚想说，最后却只发出羞愧抽泣声。
她明明是想景琇过得更好才放手，可为什最后她还是让景琇为她痛苦为她牺牲。如果道空只是个假高僧，如果所谓施法只是场骗局，那阿琇……
？”
景舒榕自知能骗过景琇也只是因为她当时太慌乱急切，回过神后早晚会发现。她承认：“是，妈妈和你说对不起。”
她声音疲惫中带着点柔软，像在教育她又像在哄她：“琇琇，别闹。再闹下去，媒体这边要彻底失控。你这样子，小言知道话也不会安心。琇琇，振作点好吗？不在人已经不在，这是没办法改变，可活着人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啊。”
藏地风卷起漫天黄沙，模糊景琇面容。她站在风中，形销骨立，天地很大，她却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再无处可以安身。
活着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她屈起腿掩住脸，声又声崩溃“对不起，对不起”从她喉咙挤出，刺痛着景琇心。
景琇深呼吸口气，推开小桌子，移坐到季侑言面前。
她叫她：“言言，你抬起头来，看。”
季侑言哽咽声渐止，没有动作好几秒，还是抬起头注视着景琇。她整个人因为过于克制情绪在发着颤，胸腔剧烈起伏。
景琇用大拇指轻拭季侑言泪水，她温柔，却让季侑言泪越发难以克制。
她们以为，她还活着吗？
“阿琇！”声哀伤哭腔把景琇叫回现实。
景琇目光落在季侑言因为哭泣而通红面颊上。
言言在哭，是鲜活；她泪滴滴打在她手背上，是温热。
那场噩梦，幸好，只是场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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