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
余罪在奔跑着,在扪心自问着,仿佛是阵伤痛袭来,让他全身战栗。当年在监狱时候,如果有把枪,他根本不介意枪口对准施虐警察,而现在,他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居然成曾经让自己恨之入骨对象,那种脸漠然、那种没有丝毫同情、那种根本没有点人味人。他不止次地看看自己手,很难相信,他居然朝个女人重重地扇耳光。
他想不清楚,跑得气喘吁吁,奔到劲松路二队时候,脚步慢下来,洋姜和郭健上来,个二十郎当,个三十出头。两人如果不穿制服,也和街上痞子流氓无甚区别,这是反扒队队员后遗症,不过此时,两人都耷拉着脑袋,洋姜把车钥匙甩,扔给余罪,就那黯黯地看着他道:“人交给二队,正在审讯。”
“那就好。哎,你们……”余罪道,看两人把钥匙都交,心里开始下沉
发现被铐着,问谁铐人家。
咦?此时又发现,光顾看胖娘们说唱呢,那个小个子,早不见人影,偏偏那胖妇人此时见警察犯病,死活不起来,搀民警也被她摁住咬口。哎哟,可把围观观众乐歪。
又来两辆警车,才把这位说唱不停妇人带走。
余罪没溜多远,就在胖妇人大喊钱送公安局时候,他趁乱退进人群里早溜。本来准备跑,可跑不远,总觉得心里放进什东西样,堵得慌。于是他又折回来,看着嫌疑人他妈在街上耍赖撒泼,他知道心里堵在什地方。
个有罪人,总会牵涉很多无辜人,这再差也是个当妈,连失儿子、丈夫,又是这激烈抓捕,怕是要被逼疯。他几次想奔上去,把人解开,可他不敢,他狠狠地咬着自己拳头,最终也没有下决心,眼巴巴地看着,她又被110警察带走。
于是他心里,也觉得越堵。
……
二队在劲松路,离到贾政询地方够远,余罪是慢跑回去,他不想坐车,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该干什。他直抱着个目标在拼命地往下走,下子却发现好像自己这个目标也是错,那股子迷茫袭来,让他几乎失去方向感。那个胖妇人呼天抢地影子,老像魔怔样闪在他眼前。
他从来没有过什远大理想,否则就不会安居在反扒队不思进取,哪怕就平时份内工作,他都是得过且过,可这次,他觉得自己是拼命地做着应该做事时,又突然发现,离曾经自己,已经不知道走多远。
“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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