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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二时三十分,支队羁留室。
这是个高规格的羁留室,有桌有椅有饮水机,陈瑞详从小黑屋被转到这儿,因为配合的原因,待遇明显提高了,中间没有人追问他,他爆出来给枪匪安排过的两个安全屋,警察都奔那儿去了,但结果如何他却不得而知。
邵万戈重新出现的时候,那张长脸看不出喜怒的表情,他坐下,打着哈欠的陈瑞详瞅瞅他,像困了的样子。
“可能暂时不能休息,您没意见吧?”邵万戈问。
寻找第六名枪手的下落,到时候别人困马乏的,上不了战场了。”许平秋道。
“是!”李航道。
平稳地渡过了此时那种内疚、窝火、报复心态交织的时期,吴主任却是暗暗钦佩地发现,那股子萎靡的精神面貌渐渐地一扫而空,全队又是一股子跃跃欲试的战意勃发。
门开了,全队涌到了门口,女医生如逢大赦的把人推出来,带着几分喜色地道:“手术很成功,她的身体素质很好……。”
刚来时一群持枪的警察可把这位值班医生吓坏了,当她知道是位女警在抓捕受伤时,几乎怀着崇敬做的这一台手术,她对着病床上的周文涓笑了笑,回头道:“以后别拿着枪来医院,把我们小护士都吓跑了。”
“没有,你说了算,人抓到了吗?”陈瑞详老实地道。
“你希望抓到,还是希望没抓到?”邵万戈如是问。
“最好抓到
重案队一干男警,不好意思地道歉,有人推着活动床,有人伸手,握着周文涓,周文涓的眼睛斜斜地、虚弱地看到许平秋时,许平秋微笑着向她敬着礼,然后在注视中,慢慢地被队友推向病房。
“我知道,重案队的凝聚力为什么一直坚不可破了。”吴主任看着一队年轻人,他羡慕又有点自豪地道。许平秋看他时,他道:“这是手足之情啊。”
“呵呵,不全对,在这个队伍里,没争权夺利,没有勾心斗角、甚至没有休闲娱乐,甚至很多连家都没成,有的只是无休止的案子和危险,除了硬着头皮上,除了背靠背相互依托,他们别无选择……当一个人困苦到只剩下本能的时候,爆发出来的是最大潜力和最优秀的品质。所以那儿也成了一个英雄辈出的地方……而我们恰恰相反,太多的顾虑和诱惑,已经让我们找不到本心了。”
许平秋背着手,轻声叹着,在一代又一代薪火相传的刑警身上,让他越来越感慨年华的老去。
两人默默地离开了,回返支队,还有很多事等着要做,这一夜太过漫长了,谁能知道,在夜色笼罩下的城市,还有多少没有发掘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