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他满脸血,陆斯闻真想敲他脑袋把他敲醒,但现在也只能哄着人去自己车里,然后留下来跟交警说几句话便匆匆带陆白去医院,看着严重倒没什大问题,伤口也不大,缝两针。
打点滴时候陆白就催陆斯闻回去:
“你回去吧,刚才就是太慌才叫你,其实不用你也能处理好,程让哥还在你家吧?留他个人在家多不好,你也不怕人再跑?”
陆斯闻闻言看他眼,却没说什,陆白却吓跳:
“该不会人已经跑吧?你这人怎回事?把人给你骗回来容易吗?你怎不好好把握机会呢?”
这是程让第次被如此坚定选择,因为陆斯闻坚定,因为陆斯闻选择,他似乎开始觉得自己并不是无是处,好像还有那点点价值,连镜中自己都开始有那点点顺眼。
十年来,程让第次看自己这长时间。
看到最后,连他都开始觉得陌生。
但,好像已经没有之前那讨厌。
程让从来不觉得被个人喜欢和选择竟会影响到自己对自己看法。
镜子前。
程让没有告诉过陆斯闻,他在那件事发生之后曾经有很长段时间都不敢看镜子里自己,会厌恶,会恶心,会有恨不得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冲动,他觉得自己是多余,是不被期待,不被选择,不被相信,也不被喜欢。
他因为所有人目光开始怀疑自己,怀疑到最后他也认为他们是对,自己确是个多余人。
多余到恶心人。
即便后来他这样情绪随着离开北城时间越来越长而淡很多,却还是不太喜欢照镜子。
“事先告诉你啊。”陆
很神奇体验,却并不抗拒。
——
陆白在电话里叽叽喳喳听着没什事情,可陆斯闻到现场才发现他额头都出血,糊半张脸:
“这严重为什不先去医院?”
“没事。”陆白说:“就是有点头晕。”
但这次他看自己很长时间,他想看看自己哪里值得,值得陆斯闻这般待自己。
哪里都不值得,可陆斯闻看着自己眼神,说那些话都不是假。
程让这辈子从来没有被谁如此坚定地选择过,小时候他确是被千宠万爱,可那时候自己对于他们来说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更像个好玩玩具,小孩儿嘛,只要不是熊孩子,大人都很乐意逗逗,玩玩。
他并不是他们所有人第选择。
曾经他是贺青第二,可贺青疯之后程让连末尾都怕是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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