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非从此山上去不可。那农夫劝阻无效,这日见他执意冒险上去,便说:“此山常听人说猛兽毒虫甚多,官人身佩宝剑,想必是个会家。不过目前云雾满山,本来就没有山路,这般冒险上去,九死生。如果真是非去不可,待给官人将手肘、脚膝、脑背后等处,俱都用厚棉兜上,再备下长索套钩。以备万失脚滚将下来,只消用两手护着头面,顺着坡道往下滚来,即便带伤,不致送命;万失脚坠入深谷绝涧,只要不死,也可借着绳钩设法爬将上来。不过这都是万没办法中想出来法子,最好不去冒险,改道朝山才是上策。”允中哪里肯听他劝阻,只催他速去准备。那农民无法,只得依他,夫妻二人连夜给他赶办切应用东西及干粮等件。第二天,允中便照那农民之言,将厚棉兜戴好上山。那老农夫妇送到山脚,指明上去途径,眼看允中行丈许远近,便渐渐没入雾气之中,会儿便踪影消失,先还互相呼应,后来渐渐听不见声响,才叹口气,径自回家。
那农民原未到山高处去过,只平日云开时上山捡柴,拣那易走之路,上去还不到三四十丈远,便无路可通,走下来,总共年还去不上几次。允中照着他指示途径,从大雾里爬走上去,如何能走得通,上去不到十丈,便连连滑跌好几次。则年少气盛,二来学剑心切,以为自己身武功,只要手脚摸着点边际,便不难往上爬去。起初听见那农夫在下呼喊,劝他回来,心感他番好意,先还答应几句。入后连吃几跌,又加雾气太重,声音不易透出,自己既决定不肯反顾,索性个劲往上爬走,连答应都不答应。那农民却以为他走远听不见,便走去。允中听不见下面声息,知道农民已走,幸而自己武功眼力俱有根底,虽然山路险滑,大雾弥漫,走出十丈开外,略歇歇,镇定心神,前面二丈以内居然看得出,不禁心中大喜,越加奋发前进。没料到此山高寒,大雾凝在石上变化成水,又加此山常无人迹,岩石磊砢,碍足刺手。三四月间草木丛茂,到处荆棘,双赤手在湿透石土上扒挠,冷得都发木,又刺上手荆棘。虽然受伤不重,这些刺藤大都含有毒质,不大会儿,便肿痛红胀起来,才后悔不该不信农民之言。因嫌攀援不便,将手上棉套脱去,冷还好受。走还不到十分之,前途险境尚多,双手肿痛冻木,如何能往上行走?急得几乎哭起来。勉强拔出手上刺,又走出三丈多远,实在无法再走。摸着块较为平坦之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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