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四外无涯。再仰头看,天离头顶甚低,也是白茫茫上下色。前面既看不见灵云同被陷人所在,后顾来路也看不见同门诸人。山谷林木俱都不是适才景色,仿佛又到个天地。先还以为自己飞好会儿,也许剑光迅速,穿出阵去,飞离凝碧仙府。后来又想:“凭自己目力,无论剑光如何迅速,飞到何处,也没有四望无涯、看不见丝边际道理。”再想:“自己原是由西北直扑正东,眼前景象不似真天地,莫非已经到灭门?莫要被阵中幻景瞒过?”想到这里,重又振作起来,不问青红皂白,反正有弥尘幡在手,且往东去,相机行事,不行再回来也不迟。当下仍用弥尘幡往前飞行,只见大地如雪,闪电般往脚下身后退去。走又是好会儿,前途依然望不见边际,天却眼看低将下来。寒萼毕竟是时神志昏迷,渐渐有些警觉;越走越觉情形不对,只是心中还未服输。暗想:“弥尘幡能藏须弥于芥子,动念之间顷刻千里,何不飞身回到原处,看看是否仍在阵内?如果已飞出阵外,可见此阵并无多大玄妙;如果仍在阵内,再看情势以定行止。”想到这里,便回身飞驰,以为不难顷刻回到适才所在。谁知转身,便见头上天越发低将下来。猛见手上弥尘幡与那粒金丹俱都还原,彩云红光全都消逝,才知不妙,又恨又急。这才想起灵云之言,刚把天遁镜从怀中取出,那头上天已如张无垠广幕般罩将下来。霎时间天地混沌,阵大旋大转,七窍闭塞,头晕脚软,晕死过去。
等到醒来看,已睡在太元洞若兰室内石床上面。紫玲站在自己面前,面带惊喜之容。边南姑手上抱着虎儿,也好似沉睡方醒,两眼半睁半闭。金蝉手上却抱定个赤体婴儿,口中只管唠叨。那婴儿浑身白如凝脂,两只肥胖胖欺霜赛雪小手环抱着金蝉头颈,与身后朱文牙牙学语。余人俱在室内或坐或立。寒萼似梦方醒,正待起立,觉得身子有些软绵绵,重又睡倒。这才想起前事,暗想:“不好,莫非失陷阵内,被人救出?失陷师祖阵中并不算出丑,只是母亲弥尘幡和那金丹如有损坏,自己百死不能蔽其辜。”也不顾紫玲说她,忙问道:“姊姊见们弥尘幡?”紫玲忍不住说道:“你有多大道行,竟敢妄窥师祖仙阵?大师姊见你狂妄无知,不好不准你去,特意借朱师妹天遁镜与你,原是想你稍微瞻仰师祖道法,知难而退。你竟私下逞能,不肯先行取出应用。若非大师姊怜惜,诸事小心,特意命你从明门入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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