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业已不知何往,恍如做场噩梦。回手
摸背上痛处,皮肉纹起
三四条,已经麻木。惟恐行迹败露,不顾恨人,首先四外
看。那立处左侧,是村中平地而起
座小峰,峰上有三间小屋,上丰下锐。只峰背有
条铁环梯可供上下,原备村中有
长老和萧逸二人观星占验之用。右边是
方塘,塘水早成
坚冰。两行又高又大
树木,全被冰雪点缀成
琼枝玉干,银花如叠,晨光欲吐中看去甚是鲜明。地既幽僻,只积雪上面浅浅地留下两条橇印,依稀隐现,直到立处左近,为峰顶崩坠下
冰雪所掩,好似夜来有人乘雪具打此经过。积雪凝寒,冻雀不喧。遥听村中祭神
鞭炮之声,比起夜里密些。峰前
带,却是静荡荡
。只有枝头积雪,被爆竹声响震动,不时下坠,冰雪相击,碎音铿然,宛如鸣玉,更没
个人迹。
想那位长老年高德劲,儿女成行,这般大雪,无星可观,又当岁暮除夕,纵然他性情怪僻,也决不会
人到此。此外,峰顶上更无他人能到;如有,也无见死不救之理。只要这场丢人
事不被人发现,还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心略
放,毒怨又生。想起仇人竟会生还,已经懊丧欲死;再加上这场奇耻大辱,切肤之痛,不禁把满口银牙乱错,颤声切齿,恶狠狠骂道:“该万死
小贱人,
和你誓不两立!纵令声败名裂,也必拉你母子夫妻全家同归于尽。只要你敢留村中,或是时常回来看望你那老少四个畜生,休想打
手内逃得命去。即使不再回来,也只是便宜你
个。”
骂完,忽想起自己在说狠话。可是年来林泉优游,夫妻恩爱,就到萧家,也不过陪爱女前往学武,偶然给她指点武功,本身早就抛荒,体力业已减退。萧逸全家,连小
看去都有
根底,大人更不用说。昨晚仇人本领,竟比她丈夫还要厉害。*谋已泄,人家必有防备,休说斗她不过,近身都难,这仇是如何报法?有何好计,可以
网打尽?实想不出。边想边往前走,心气
馁,重又转念到仇人业已回家,即使所说不肯重圆旧好
话是真,难道前事也隐而不言?萧逸得知此事,岂肯甘休?照他为人,定要当众声讨。自己身败名裂不说,爱女纵不株连,也难在此立足;小小年纪,
朵鲜花也似
幼女逃出村去,地棘天荆,前途茫茫,何堪设想?此时母女二人
吉凶成败尚自难料,怎能先想报仇
事?仇人创巨痛深,分明是在外面苦练
多年武功回来报仇。如非另有毒恶方法报复,也决不会已落她手,又这等便宜放掉,必想当着全村
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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